“是啊收钱嘛。”

“应该不收吧，那红纸也不值钱，笔墨更不值钱，写几个字儿还能卖钱了？”

“我说也是，就写几个字儿而已，而且这还是一个院儿的。”

“诶诶，各位，听我说。我啊，这也是凭手艺，凭知识，这红纸可是不好买，我找了好多供销社才买回几张，人家说啊，我这是最后几张。”

“再着说了，我要是给你们写了我不收钱，以后你们也不好意思再来找我了不是。”

闫埠贵笑着说道，眼镜儿后的小眼镜都要看不见了。

“那多少钱啊。”

“价钱不一，价钱不一，怎么个不一法儿呢。”

闫埠贵看到有人感兴趣，又开始卖起关子来。

“你看啊，咱这院儿里的门有大有小，这我要给你裁的红纸大小也不一样，写的字大小也不一样，这用墨也不一样，对笔的磨损程度也不一样。”

“你说了这么多不一样，也总得给我们个具体的价钱啊，不然我们还去你那买啥，还不如去买现成的。”

“就是，这连笔的磨损程度都算了，三大爷，你可真会过啊。”

“是啊，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三大爷真能算计。”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就是学习的用处，这么跟你们说了吧，我这叫，什么本来着，叫。”

“叫什么叫啊，不是你胡编乱造个新词来骗我们吧。”

“你懂什么，我想起来了，这叫成本，懂不懂。”

“我管他成本败本的，你给我说个价儿，别说这没用的。”

那人根本不听三大爷在这糊弄，也不吃他这一套。

“成成成，孺子不可教也，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吧。”

看自己的几句话没有唬住这些人，这闫埠贵也不再卖什么关子了。

“就打个比方，看林伟家的门。”

“林伟家的门高大，就得买个大规格的对联，我呐就给他裁个大红纸，写。再看这秦淮茹家的吧，秦淮茹家的门儿啊，小，我就给她写个小的。”

“林伟，我决定让你当我的第一个顾客，你想写个什么字。”

闫埠贵像是给了林伟多大的便宜似的。

“我啊，不用你写。”

林伟站在台阶，看着在底下站着的闫埠贵。

闫埠贵本来满心期待着林伟说出几句长句，能多赚两个，毕竟林伟有钱，也不差钱，也可以趁机多赚点儿，没想到这林伟竟然说不用自己写。

“什么？”

闫埠贵有点儿不可置信，如今年跟前儿就来了，外面的对联已经不好买了，这林伟总不能为了和自己赌气，不贴对联吧。

“我说啊，不用你给我写。”

林伟又重复了一遍。

“林伟，林伟，不是我说啊，你别跟你三大爷我置气，现在别说这对联儿了，就是这红纸都不好买，你别为了气我不让我赚钱，大过年的连对联都不贴。”

“人家不买你的你还非让人家买你的不成，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嘛。”

刘海中逮着个机会，把闫埠贵好一顿说。

“人家林伟什么人，还能差你个对联儿钱。”

“就是啊，人家什么身份，林伟要是都买不到对联儿，那我看京城里能买到对联儿的人不多了。”

“三大爷。”

林伟看着眼前的人叽叽喳喳的也有些烦了，虽然知道他们也是在讨好自己，但是这种奉承的话听多了也就腻了。

“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不买你的，是因为我已经买了。”

“买了？什么时候买的啊。”

“这不是您该关心的事儿，你该卖给谁卖给谁吧，等我明天贴出来，您就知道了。”

说完，林伟就回家关了门。

林伟走了，院儿里的人也没了兴致，也不听闫埠贵在这推销自己的对联，三三两两的都走了。

最后就剩闫埠贵和他老婆俩人在林伟门口站着，看到没人稀罕，这钱眼瞧着赚不到了，也没了意思，不再在这院儿里受冻，也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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