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之中,陈县令爽朗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讪讪收回了放在许巍肩上手掌,轻咳道:“咳,这位是?”
王主簿到也算尽职,即便是一名才加入不足三日的白役,也记得清楚,小声在一旁提醒道:“白役陆谦,乃是许捕快三日前为衙门举荐的新丁,乃许巍发妻之侄。”
陈县令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反复在梁雍与许巍脸上瞧了瞧,待得二人点头,好半天也才憋出一句话:“英雄出少年啊!”
这么一大乌龙,看得一干差役都是有些忍俊不禁,最终都在王主簿的怒瞪下硬生生忍住了。
陆谦也很会来事,受宠若惊道:“大人谬赞了,若非二位大人指导有方,而梁捕头与许捕头事先收集的线索,卑职也万难洞悉蹊跷,实乃侥幸!”
陆谦的话不由让陈县令与王主簿眼前一亮,很是受用。
陈县令更是面色红润的看向陆谦道:“做得很好,你和许巍都是我平城不可多得的人才!”
许巍也不敢居功,谦逊道:“都是二位大人与梁捕头领导有方,属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偷偷在一旁竖起耳朵的梁雍,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给自己留了几分颜面。
陆谦深怕自己的一百两白银溜了,在一旁小声提醒:“大人,我听那异戏班不日即将离开平城,事不宜迟,还望大人能够发下牌票。”
王主簿却是请示道:“大人,此案涉及灵异,是否要只会悬禁司一声?”
陈县令皱眉,而就在他迟疑之际,陆谦在一旁小声提醒道:“造畜术是为粗浅之道,并无实质杀伤,若那广善斋当真有强人,也不至于行此般鬼祟之事。”
陆谦从人皮相的记忆中得知,身为诡道修士皆是自视甚高之辈,这般低劣的手段在同道之间是为低贱之举。
所以他很坚信,这广善斋主家只是恰巧学了点皮毛,上不了大雅之堂。
王主簿眼眸一亮,在陈县令耳旁悄声道:“此地涉及灵异案件,若能凭我衙门一己之力攻克,不论是于衙门还是大人个人,在此次年审中都将是一笔浓墨重彩。”
自此陈县令再无半分疑问,当即赐下牌票,同意了抓捕行动。
为了大获此案,陈县令也是尽可能的调回了几条街的捕快,最终兵分两路,分别朝着异戏班与广善斋浩浩荡荡而去。
直到衙门内再度变得静寂,陈县令眯着眼睛:“你觉得此子如何?”
王主簿捋着山羊胡子道:“慧而不骄,荣辱不惊,是棵好苗子。”
陈县令笑道:“哦?不想朝荣你一向惜字如金,居然会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
王主簿瞄了眼陈县令的脸色,见对方明显是有调侃之意,方才大胆说道:“以梁雍所言,此子分明事先便洞察了案情,可他却懂得隐忍,并未越过上级前来邀功,而后梁雍明显有揽功之意,他依然能够隐而不发。”
“如果是许巍这样的老捕快也就罢了,可作为一名新加入衙门的白役,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城府,难能可贵!”
陈县令也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此次若能顺利破案,便将他白役之身去了吧。”
王主簿颔首,立即明白了自家县令的深意。
作为平城的主官,任何案件他们都要负主要责任,而今能破案,本次年审也就能安然度过,为此,他们都将欠陆谦一个人情。
将一名任职不足三年的白役直接升职,的确有些不合乎规矩,但陈县令也是惜才之人,显然不想错失这样的人才。
一众捕快,一日三班都是再这平城街上巡街,即便哪家寡妇的声儿最甜也是一清二楚,不多会便是纷纷杀到了目的地。
周边百姓,从未看过如此大的阵仗,一个个也是避得老远,虽然都想看热闹,但深怕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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