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油粑粑也不贵,也不要粮票,就是相对来说贵一点。长贵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零钱,买了一份。糖油粑粑用竹签串成一串,再用一张油纸一包,倒也干净。
两父子一人一串,长贵没有急着吃,拿在手里。宗秋则急不可待地想要吃,可是糖油粑粑才炸出来,很烫,宗秋只能小口小口的吃,嘴巴烫得红红的。
长贵也没说让宗秋慢点吃、这些都是他的之类的话,他小时候也会是这样,日子苦啊,一年也未必能够吃上一回,小孩子不急才怪呢。
城里人穿得很整洁,衣服都比较新,极少有补丁。长贵父子身上的衣服有些脏兮兮的,补丁连着补丁。与城里人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格格不入。
两父子还算干净,不像是要饭的。倒也没有被别人用嫌弃的目光围观。
长贵本来像趁着这个时候去布店扯点布,然后去裁缝店做两身衣服。结果,走到布店的时候,布店已经关门了。布店是国营的,人家准点下班。缝纫店倒是还开着门,只是人家只做来料加工。而且生意好得不得了,你扯了布过去,人家也只能给你量一下尺寸,然后排队,要过上个把星期才能够取衣服。
长贵带着宗秋去问了一下,一大一小两身衣服需要扯几尺布料。面料需要多少,里料要什么样的,需要多少。盘点了一下手中的布票,如果算计得好,可以做一套大人的两套小孩子的。
“小孩子的如果做两套呢,可能穿身上刚刚好。但最多穿到明年。小孩子个子长得快,明年可能拔高半个头,这衣服就显挤了。还不如做一件稍微大一点的,”缝纫师傅说道。
“不用,刚好合适就行。这孩子调皮,衣服不到明年可能就破破烂烂了。”长贵说道。
“这倒也是。穿不了也可以给弟弟妹妹穿。”缝纫师傅说道。
计划生育刚刚实施,但还不是特别严,等再过几年,就搞得鸡飞狗跳了。但这一年,还没那么严重。生二胎三胎的都有。
宗秋有些担心地看着长贵,他担心酒鬼爹给他讨个后娘回来,那他以后就有得受了。
长贵跟缝纫师傅说好第二天去扯布再过来做衣服。缝纫师傅则向长贵建议扯什么样的料子又实惠又耐穿,而且洋气。
两父子又去一个面馆一人吃了一碗饺子,宗秋吃得心满意足。
回到车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俊武还没有回来,自然是被那个老领导留下吃饭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俊武才回到宿舍。
“老领导太客气,非要留我吃饭,差点醉得回不来了。你们两个吃了点啥没?这个点外面没东西吃了,不过可以去厨房下面吃。”俊武还担心长贵父子饿肚子。
“我们去外面吃过了。你喝了不少吧。”长贵看着俊武醉醺醺的样子,便知道他喝到位了。
宗秋睡得很香,今天一天上午进山,下午上街,也够累的。
“我们部队里出来的,十个九个喝酒都是非常豪爽的。我这个老领导也好这个,每次两个人在一起,必须喝好。一箱酒六瓶,被我们两个喝了个精光。本来老首长还要去搞酒,被他婆娘给拦住了,不然今天不一定回得来。”俊武往床上一躺,一张嘴,就直冒酒气。
说了一会话,就呼呼大睡。
长贵有些睡不着,重生回来,他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份改变。感觉就跟做梦一样,一切都似真似幻。不晓得这是不是还在梦中,梦一醒就会回到原来的生活中。
八十年代小镇的夜晚还是非常宁静的,外面也没有什么灯光,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晚上除了远远传来的犬吠声,便没有什么噪音。
俊武夜里醒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冲出去哇哇吐了半天。不过他这人酒量还是厉害,虽然吐了两回,竟然还保持清醒。没稀里糊涂地吐在房间里。
长贵虽然继承了酒鬼爹的身体,却没有继承酒鬼爹的酒瘾。从小到大,长贵是很讨厌喝酒的。虽然后来为了工作,不得不喝酒,而且还死在了酒上,他内心是讨厌喝酒的。
现在在世为人,他是再也不会去碰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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