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只吃粮食土豆,不沾丁点荤腥,这不是庙里的和尚还是什么?
“难道是那只肥猫?”宁远问道周大哥。
“对的,是猫叔”,周大哥挠了挠头,“说实话,我一开始并没认出他来,他演你演得实在是太像了!”
“那我回家得教训那只肥猫一顿。”宁远捏紧了拳头。
在和周大哥的唠嗑之中,时间过得非常快。
在一片乌漆麻黑之中,车子终于停靠在了村里的站点。时间应该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了,但走回去还需要一段距离。
“该死,要是我能够像你一样会瞬移术就好了。”想到回家还要走那么长的距离,宁远不禁埋怨道。
“我可是很羡慕你的哟,我不想再天上飘了”,周大哥再次语出惊人,
“我现在可是想走在地上,都不行了。真怀念从前那个光着脚在田里插秧的日子,泥土的香味让我感到了无限的希望。”
宁远打趣道,“得了,你在土里面还没有呆够吗?”
周大哥仿佛被宁远说中了心声,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说得也对,我刚下葬的时候,那土腥气可是让我感到很绝望的。我实在无法接受我自己的尸体竟然可以那么臭,幸好我媳妇没有闻到,要不然她该多嫌弃我。”
宁远:“怎么会嫌弃你呢,你媳妇那么爱你的。”
周大哥不好意思地笑了,“连你这个小屁孩都看出来啦~”
四周的虫子已经此起彼伏地唱起了歌。在周大哥的带领下,宁远终于来到了奶奶的住处。
有周大哥陪自己走夜路,仿佛已经成了常事。
宁远完全可以回自己家的,但他没有,因为今晚他要看看奶奶后院那个榕树的树洞里,是否真的有一块钱。
夜深了,奶奶家卷帘门还是虚掩。从门缝中望进去,里面灯光昏暗,奶奶应该还没有睡。
宁远没有把卷帘门往上推,而是猫下了腰,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哎哟,大孙子,你不是说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呢!”看见了宁远出现在视线,奶奶显然惊讶了。
灯下,宁远看见奶奶戴着老花镜,正在专心致志地绣着一块黑色的布。布上的花色花花绿绿,看起来有些扎眼。
“睡不着嘛,天太热啦,火车又轰隆轰隆的。所以过来看看奶奶。”宁远扯了一个谎。
奶奶喜笑颜开,“你这孩子,把火车的声音终于说对呢!还记得你上一年级的时候,老师让你用‘况且’造句,你怎么说的呢?一辆火车开过去了,况且况且况且……”
宁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赶紧转移话题,“这么晚了,奶奶还在绣什么呢?”
“今天小邱来啦,挨个挨个地通知全村人,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奶奶摘下了老花镜,揉了揉眼睛,
“她说,她准备给他家小周补办一个葬礼?我在心里想,何必呢!
人家小周都去了快两年了,小邱一个姑娘家家的还很年轻,在村里再找一个完全不是问题!
为什么要把一个死人的葬礼搞得大张旗鼓的?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奶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她口中死了两年的人,此刻正在一头黑线地听着她那一席话。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