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想些什么,其实本官一清二楚。但做人要懂得感恩,你们付出的只是粮税,但我赵家付出的可是真金白银!”
底下的农户们有些骚动,随即又交头接耳起来,仿若炸开了锅。
他们没有怀疑赵有秩的话,因为这几天赵家确实陆续拉来了贼尸和大船。此事不但轰动云河乡,也轰动了整个潕阳县。
谈论此次抗击北狄贼寇之事时,他们既兴奋,又畏惧。
高台上,一位华服年轻人站着赵有秩身后,昂首挺胸,器宇轩昂。
他看着底下的农户们,嘴角露出丝丝不屑,冷笑道:“真是一些不知足的刁民。也不想想,若没有我赵家荫庇,他们哪有这等好日子!”
其父赵福元很是受用,却故作威严道:“成儿,不可居功自傲。”
“是。”
“嗯~等下白大人到了,我带你一同去拜见。你要好好表现,争取拜入白大人门下。你要记住,我赵家能否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全系于你身!”
“谨遵父亲教诲,儿子记下了。”
看到儿子听进去了,赵有秩终于放下心来。
他虽有十几房妻妾,但子嗣却不多,大多数都夭折了,只有这么一个独子长大成人。
因为赵家世代单传,一直人丁不旺,到了他这辈更是老来得子。乡民们私下里都传言,赵家子嗣稀少,就是因为做的坏事太多,遭报应了。
赵福元自然是对此不信的,认为老来还能得子,乃是老天的赐福。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是要往天上宠。
虽然他也知赵阳成性格有些顽劣,但左右不过是死伤些乡下贱民,欺辱些寡妇乡女,又算得了什么事。只要儿子开心,那些贱民就没白死。
看着身前的爱子,赵福元面色更加慈祥起来,暗道:“刘半仙说我福缘深厚,那定然是没错的。如今我已年近古稀,看来这福缘是应在我儿身上了。”
他说的福缘,便是仙法有成、能当仙官,让赵家光耀门楣。
为了实现这个远大理想,他这次算是掏空了数代人的家底,除了花钱谋夺抗击北狄之功,还上下打点了不少关系。但只要他儿成为仙人,那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哞~”
这时,城外有声音传来,虽是牛叫,但却响若洪钟,隔着数里路都清晰可闻。
城外有赵家奴急急奔来,道:“老爷,县令白大人的座驾快到了。”
赵有秩神情振奋,立刻起身疾走,连平日的轿子都来不及坐,腿脚利索的很,浑然不似古稀老人。
云河乡城外,一辆车辇徐徐行来,四周簇拥着许多侍卫。车辇极大,行驶之间便占据了大半个官道。
过路的乡民纷纷被赶下官道,只能在田沟里磕头跪礼,弄得一身污泥。
相比一身污秽的乡民,那些侍卫则是衣着光鲜。
被围在中央的车辇同样华丽堂皇,上覆金色穹顶,车体红漆描金,窗口装有透光琉璃,可隐约看见车内香薰袅袅,有丝竹之声传出。
拉车的是一头牛妖,色黑角长,体壮腿粗,个头足有寻常牛马的三四倍大,走起路来威风凛凛、妖气滚滚。
“下官恭迎白大人。白大人屈尊降贵,不辞辛苦,体恤民情,实为我等楷模。”
赵有秩颤巍巍的跪拜行礼,高声唱和,让辇中人极为受用。
车辇中丝竹之中骤停,辇中人没有下车,直接吩咐道:“东西在哪,快些引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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