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外,火把映照着一张张惶恐不安的脸。
皮尔打了个酒嗝,一面挠了挠鸡窝般的杂发,一面晃悠着身体来到白牧的面前。
“大人,无论怎么数……这里的人都多出来一个。”
白牧从他身上快速扫视了一眼,此人的精神状况令人堪忧,于是转头向里奇德利求证。
老神父随即和几名巡逻队员凑在一块,低声交谈着,脸色愈加凝重,向白牧点了点头。
分不清白天与黑夜的浓雾徘徊于每一个人的身侧,带着冰凉彻骨的寒。
难道食人魔已经潜入其中了吗……白牧无法忽略这个推测,游戏里的食人魔一向擅于伪装,如同一位优秀的猎手,没有十足的把握,从不现身。
思忖片刻后,他向众人道:“每个人都检查一下自己身旁的人,看是不是熟面孔。”
话音落下,镇民们开始左右环顾起来,急于从平日里看惯了的脸上找出某些异样的东西。
而负责警戒的巡逻队则心惊胆跳地将手扶在剑柄上,所流逝的每一秒都是漫长的折磨。
白牧不动声色地移步至芙蕾雅的身边,充当彼此观察的对象,少女出浴时的香甜气息钻入鼻孔,令他心神微漾。
悄悄下沉视线,恰好看到那晶莹的水珠顺着少女发丝流淌过胸前的一抹白皙。
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芙蕾雅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故意做出受到惊吓的表情,对白牧道:“还请离我远一点,您的目光让我感到恶心了,神父。”
铁证凿凿,白牧发觉根本无力反驳,只好心虚地移开视线。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颤栗不已的声音。
“罗布,你不是上个月刚下葬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围的人瞬间被吓住了,急忙后退空出一个圆圈。
巡逻队员纷纷拔出长剑,晃荡着手中的火把,却没胆量靠近。
圆圈中央,名为罗布的男人瞪圆了双眼,用手死力抓着没有一丝生机的脸庞。
指甲缝中积满了黑泥,轻易扯碎脸部的肌肉组织,白森森的脸骨随之裸露在空气中。
一些不知名的黑油状软组织取代了原本的血液,从指缝间簌簌掉落。
“好痒啊。”
像是感知不到任何痛楚一样,他仍在继续撕扯着自己的脸,
白浊的瞳孔遍布血丝,头颅夸张地旋转一百八十度,骨骼断裂声响清晰可闻。
离得最近的倒霉蛋被生生扯下一条手臂,哀嚎声顿时响彻在众人的耳旁。
罗布的喉咙处发出野兽般饥渴的颤音,对眼前鲜活的血肉大快朵颐。
亲眼目睹着这副凄惨画面,镇民们发了疯似的喊叫着,漫无目的地争相逃窜。
大雾急速流动,很快便吞没了他们的影子。
已经超出思维的极限反应能力,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变故仅发生在一瞬间。
白牧回头一看,芙蕾雅小脸煞白,美眸怔怔地虚张着,双肩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用眼神示意,里奇德利立马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拖着老迈的身躯带着剩下的镇民躲到教堂里。
罗布如同丧尸般,疯狂攫取着空气中的活人气息,失去理智的他,只剩下对鲜血的痴迷。
白牧强自镇定心神,观察起四周。
现在还剩下百余名巡逻队员,不过这就足够了。
他张开双臂,神情肃穆,对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巡逻队喊道:“七子已经将圣焰交付于我的手中,任何邪魔必被吞噬殆尽!”
他悄悄使用学徒火球术,掌心随即浮现出一个不断旋转的火焰纹络,静谧于黑暗与浓雾之中,犹如古老时代中,教廷的七子亲自赐火于人类。
巡逻队员们被这一幕完全震慑住了,教堂神圣的钟声似乎正回荡在耳边,一个足以牺牲自个性命的使命感充斥着全身。
“七子在上!”
他们奋力高喊着,握紧剑柄义无反顾地冲向正在进食的罗布。
锋利的剑刃砍进血肉之躯,却犹如碰撞钢铁,罗布不知痛的扭动四肢。
但越来越多的剑刃穿插进来,纵横交错,将他的身体死死镇压在地面上。
他大张着乌黑发臭的口腔,瞳孔中的血痕愈深,企图用异化的獠牙打破长剑的束缚。
直至另一把长剑砍下了他的头颅。
无数火把掷地,大火在雾中弥漫,罗布的尸体顷刻间化为一堆灰烬。
邪祟死尸已除,雾却不减丝毫,真正的敌人仍在暗中耐心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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