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耀祖想了想,先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人在这里,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想至此,他同意道:“好,姑且我再帮你一回,不过事情说好了,你绝不能被别人发现。”
“放心,徐兄,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许平安连连保证,心里却思考了起来。
杨宪的血书已经送给了刘伯温,救下杨宪家人的事就靠刘伯温了。
至于去当目击证人,不但没什么好处,反而会招来杀生之祸,许平安是不想做的。
那么,还剩下最后两件事了。
一是给杨宪家人带口信,让他们别想着报仇,二是将杨宪厕所藏的宝钞得取出来。
这带口信,或许自己可以让徐耀祖带给刘伯温,再让刘伯温传给杨宪的家人。
这么干的好处是,自己不用在想办法接近刘伯温,同时避免不用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是这么一来,自己欠徐耀祖的恩情有点多了。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许平安叹了口气,大不了把杨宪藏的钱分给他一半好了!
他话锋一转说道:“那徐兄能不能在帮我带个口信。”
徐耀祖有些反感了:“口信?”
许平安厚着脸皮解释道。
“杨大人临死前,让我托个口信给他家人,说别为他报仇。
我如今一介布衣,怕是难以接近杨大人的家眷。
不过想来徐兄你应该是能够接触到的,所以我就想着你帮忙将这口信托给刘大人。”
徐耀祖没想到这竟是杨宪托给家人的口信,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有些惭愧。
“你同杨大人不过一面之缘,为什么能这么帮他?”
许平安一愣,反问道:“你和我不也是萍水相逢,不也帮了我?”
“哈哈!不一样的。”
徐耀祖不知想到什么,爽朗的笑了笑,解释道。
“杨大人同家父皆是浙东党,有父辈之交,我也得喊他一声伯伯。
只是,家父常年在外征战,我都好几年不曾见过家父了,更别说平日里两家的来往了,但总算是有些旧情。
但杨大人出事后,刘伯温和家母再三叮嘱莫要扯上关系,我家尚且如此,更别提其他人了。
你和他并没有旧情,却能尽心尽力帮他,我却是不如你。
你放心这个口信我会帮你的。”
许平安见他同意,满脸郑重,抱拳行礼:“多谢徐兄,等我出去了,我必有大礼回报。”
徐耀祖摆了摆手。
“嗨,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有什么大礼,带个口信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是还杨宪的旧情好了。”
他可以不要,但自己不能不给,不然自己成了什么人。
许平安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一样的,带个口信对你来说不过随口一句话,但对我来说却是千难万难,等风头过去了一定会给你的。”
“这么客气干嘛,不过话说回来,那勒死杨大人的究竟是谁?”
徐耀祖好奇的问道。
许平安开口道:“就是那陈宁和李文忠!”
“李文忠,当今圣上的亲外甥!”
徐耀祖不可思议道,随即有反应了过来,苦笑道。
“难怪,难怪没一个人敢上去帮忙,也难怪家母要我别和他们扯上关系,原来是圣上的亲外甥。”
————
时间飞逝。
刘伯温彻夜未免,眉头紧蹙,端着茶水慢慢的抿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属下参见大人!”护卫满脸疲惫的出现在了刘伯温的面前。
刘伯温赶忙起身将他扶起,问道:“事情查的如何?”
“启禀大人,属下果然有所发现。”
护卫连忙起身,开始细细的讲述自己的发现。
“这府门前的人皆是死士,并没有任何发现。
但在一个巷子里,死了四个兄弟,是一个以钢钉为暗器的黑衣死士做的。
但从现场的脚印来看,当时一共有七个人,除去四个兄弟,还有三个人。
另一个现场,则是不远处的巷子,在那里发现了一句黑衣人的尸体,他咽喉有一枚铜钱,被钢钉穿过眉心而死。
根据调查,两人在这府院追逐打斗了一会。
其中一人一个使的是铜钱,另一认则是使用钢钉的黑衣死士的人。
最后使用钢钉的黑衣人不敌,被铜钱穿喉而死,那使用铜钱的人在众目睽睽下逃离。”
刘伯温点了点头,问道:“可曾看的清楚?只有一个人逃离?”
护卫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属下问过众多的官兵,都是只看到一个人逃离。”
刘伯温细细的思考了起来,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其中有问题。
如果逃离的人是目击者,他有这么高的武功,那不是可以乘着晚上直接潜进来?何必大费周章让乞丐来送血书呢?
但如果不是,那这目击者岂不是还在某人的府院内?
之前还只是猜想,但从现场的证据来推断,这人确实是在某个人的府院中。
想至此,刘伯温开口问道:“昨晚,两人打斗,都经过了谁人的府院?”
“李大人府,徐将军府,吴大人府,林大人府,汪大人府。”
刘伯温开口问道:“黑衣人死在谁人府附近?”
护卫回答道:“黑衣人死在汪大人府的巷子。”
“汪大人?可是宰相——汪广洋?”刘伯温眉头皱着问道。
“回大人,正是。”
刘伯温起身喃喃道:“怎么是他?”
这汪广洋进士出生,少时就跟随朱元璋身边起义反元,之前同样是宰相,朱元璋将他比作张良。
由于之前他没有讨好杨宪,被杨宪教唆刘炳以不孝顺母亲给弹劾,杨宪建议朱元璋让他回家修养,照看老母。
汪广洋没办法只得回家,但杨宪却还不肯放过他,建议朱元璋让他移居海外。
他既没有投靠浙东派,也没有投靠淮西派,是极少数不受待见的中立派,谁都能踹上两脚那种的人。
现在他带着全家老小正在去海外的路上,房子早就归公,空了不知道多久了。
刘伯温连忙开口道:“那可曾有人进去你调查过?”
护卫连忙开口道:“回大人,属下这身衣服不便调查···但已经交代过兄弟特地看好这府上。”
刘伯温又问道:“那可有所发现?”
“启禀大人,兄弟们皆没有发现。”
刘伯温长叹了口气,没有怪罪,只以为是贼人抢先了一步,摆了摆手示意护卫下去。
他看着这血书,喃喃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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