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此话,朱祁钰便同那人作了别,继续向东行去。
王诚几番犹豫,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官人,叶官人托我给您带个话,他说城中危险,叫您先回。”
朱祁钰不以为然地指了指周围人群中几个突兀的身影,说道:“这么多人跟着呢,禁军中一等一的好手,怕啥?”
这些人他刚刚在说话时就发现了。在人流中,这些人站着不动,特别明显。
朱祁钰不由心想,这些人一点都不专业,要是其他人也能看出禁军的位置,那岂不是就白保护了嘛。
要是朱祁钰的“保镖”们知道他此时所想,一定会欲哭无泪。
他们要是走了,朱祁钰出了事,谁能担待得起?
王诚也四处看了看,不再言语,他本来也没指望能给朱祁钰劝回去。
朱祁钰这时却道:“王诚,带我去你家坐坐。”
王诚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道:“万——官人,这可使不得,官人怎能去小人家中呢?”
兴安却是没有说话,毕竟他已经六十岁了,精力大不如前,找些后辈提携一下也好。王诚年轻又机灵,此番更是得皇帝信任,就是不错的人选。
此时王诚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他见朱祁钰毫不作伪的眼神,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又说道:“官人,这实在是不妥当呀,若是让朝官知道了——”
“今日之事,你不说,我不说,朝官怎会知道?今日我非去你家看看不可。”王诚话未说完,就被朱祁钰打断。
“快去引路,莫要误了官人的事!”兴安在旁边助攻道。
王诚这才如梦初醒,连连道:“小的遵——万——官人心意!”
朱祁钰觉得好笑,这王诚差点就不会说话了。
有王诚带路,接下来就快了许多。朱祁钰一行人从各种小巷中穿过,很快就到了明时坊。
这时,王成反而慢了下来,面露为难之色。
朱祁钰见状,问道:“这是怎么了?咋都快到家门反而走慢了呢?”
王诚不好意思道:“奴婢家中四面漏风,皇爷前去怕是没有招待之物。”
朱祁钰的“无妨”还没出口,兴安就道:“王诚,你这可是欺君之罪!你进宫也有三年了吧,这三年的俸银和年节的赏赐怎的也不会让你家四面漏风,莫要言过其词。”
兴安说到这,朱祁钰也有些好奇,看着王诚。毕竟宦官在宫内也不花钱,王诚家又近,他家没道理这样凄惨呀。
王诚被这一吓,颤道:“万岁爷,兴、兴公公,小人,小人实在是没有欺瞒。这三年,小人得的钱是想送回家中的,但小人老母不收,让小人在宫中打点,不要受委屈。”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道:“兴公公,这回选人侍候万岁爷,小的也在其中打点了。”
还没等兴安说话,朱祁钰便道:“无妨,朕不在意,王诚此人,不负其名,可堪大任。”
这是对王诚此人的定性。
王诚一听,立马对朱祁钰叩头,连连说道:“奴婢谢万岁爷圣恩!”
三刻之中,王诚的心情如吊桶一般七上八下,但有可能的话,今天的经历,他还想再多来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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