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两次战斗,明军的骑兵主力损失殆尽,完全失去了机动作战的能力。
更严重的是,瓦剌军已经完成合围,土木堡附近没有水泉,各处的要道也被扼住,明军眼睁睁把自己拖进死局。
朱祁镇气得直拍桌子,怒道:“二十万人折损过半,剩下的全是步兵,这还打个屁!”
樊忠很无奈,你问谁啊,不是你下的命令吗?
“神机营呢?”朱祁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神机营还在不在?”
“启禀陛下,神机营一直跟着中军部队,暂时没有战损。”
“那就还有的打!”
朱祁镇又激动起来,蒙古人最怕的就是火器,只要神机营还在,就有一战的资本。
这时候,王振回来了,带着一脸谄笑,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众将领已到帐前,请求见驾。”
朱祁镇头也不回地说道:“宣!”
“是!”
王振肿着半边脸,表情有些落寞,他不清楚为什么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皇上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是要变天了啊!
可是,自己究竟哪里做错呢……
众将领依次进入中军大帐,跪拜行礼。
“众卿家免礼!”朱祁镇摆手道,“都过来,咱们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作战方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带着同一个疑问,今天皇上是怎么了,画风不对啊!
朱祁镇等了一会,见所有人站着不动,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是,臣等遵旨!”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过去,但是不敢靠的太近。
“那个谁……”朱祁镇看向人群,胡乱指了一下,“张卿家,邝卿家,你们两位官最大,说说你们的看法!”
英国公张辅和兵部尚书邝埜对视一眼,两人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问题,皇上以前从来都是擅自做主,要么就是放任王振胡乱指挥,什么时候听过大家的意见了?
看到两人发呆,樊忠忍不住提醒道:“两位大人,皇上问你们话呢!”
“哦,哦!”张辅赶忙上前一步,说道,“启奏皇上,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水源,将士们就地掘井,寻了十几处,掘进两丈余深,仍然见不到水,如此下去,恐生哗变!”
这时候,邝埜说道:“向南十五里就是永定河,如今也先的主力已经后撤,不如我们……”
“不行,不能去!”朱祁镇紧紧盯着舆图,说道,“我军现在背靠山川,还算有险可依,如果向南转移,则是一片旷野,到时候敌军冲上来,我军腹背受敌,首尾不能相顾!”
张辅眼神微凝,小心的观察着朱祁镇的脸色,他感觉到今日的朱祁镇似乎和平日里大不相同。
留下南面的缺口,正是也先的圈套,他知道明军耐不住饥渴,于是假装撤退,故意将土木堡南面河水让出,暗地里则作好埋伏,只等明军向永定河附近转移,到时候无险可守,就可以发起总攻。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由于部队严重缺水,明军内部也在争论不休,提议向南转移的将领不在少数,没想到皇上竟然一眼看出问题所在,这倒令人有些意外。
可是,就算看明白这一点,水源还是没办法解决。
“不能再等了!”朱祁镇重重一拍桌子,“传令,大军集结,向东进发,朕要吃掉阿剌部这三万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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