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要打洞!
乌龟原是王八种,破烂命带破烂货。
鹰击长空,翱翔在高空中的壮硕鸟儿俯瞰着下方的黄土大地,那认真的模样,仿若沉醉在悠长而绵延的秦腔之下.....
“是贼人先在哼唱,然后便是城头的某个角落跟着和声,最后声音汇成一体,直到分不清城头城下。”
这一刻,随着默契,各自规矩打扫战场的双方不再是生死仇敌,在杀戮过后的短暂时光里,城头与城下相识的唱腔中,不止是交换遇难者的躯体,还有了一丝和谐。
西边的残红下,万古不变的血色夕阳映射着大战过后的黄昏墙体。张自若疲惫的倚靠在城墙垛口里边,看着城头与城下,满目苍痍。
“为何要厮杀呢!”
张自若接过一个老卒递过来的陶碗,望着里边已经煮烂的豆子,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古时的一首七步绝命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张秀才,你有学识,你说说,都是陕甘人,这是为甚要打仗哩?”
贼军攻城的第五日,虽然远不及第一日那般凶险,敌人也因天色而又退去,但因为伤病饥饿今日比昨日更加死伤惨重,然而不变的是,双方死难者都是贫苦的陕甘男儿。
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其实从第一日没有攻下崇信,流贼们便注定士气低落,只是不知他为何继续围城,似乎要不死不休。
而因为人数不多,替换人员太少,官军们也到了最为疲惫之时。
而此时
,面对军汉的问询,张秀才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他如何知道为何要打仗,他能说是因为乡绅地主占据了你们的田,然后有人终于忍受不住扯旗造反么?
不,他不能,为了崇信城不被内部士气瓦解而攻破,张自若含糊道:“为了粮食!”
军汗闻言笑了笑,并没有再搭话,他当然知道是为了吃的。但显然,他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只是鼓着腮帮子望着天边看着云彩,直到火红变成青黑,方才重重的放在碗筷转头离去,嘴角挂着冷笑,又似乎什么都知道一般。
眼前的军汉是少有的勇士,有意无意中救过张自若许多回,两人相识从单方面嫌弃到如今的共同作战,很多话已经不需要多言。
“莫把老子当傻子!”
这是军汉最喜欢挂在嘴巴上的话语,但如今他没有讲。
张自若看着其人背影感悟人生,
战事发展到现在,最勇猛军户战士都开始了迷茫,这代表着城中能动员的百姓不多了,也该到了花些钱财粮秣激励士气的时候了!!
张自若这般想着,却想到自家大人如今并不信任自己,便有些心气消沉。
但望着这些一个个被抬下去的共战同袍,心中少了哀伤却多了悲凉,只见他深吸着一口气,暗暗咬牙拖着一条轻伤的腿往东边的方向走去,并在心中默念着。
“无愧于心便好!”
~~
“徐大人,城外头又有数十百姓吵着要进城,囔囔着是本地良善,合着确实是本地方言,要反正替大人守城抗敌,张文事问该当如何?”
县城的快班捕快充当斥候,但徐怀盛闻言,便听出说话的是县尉陈正军,但他早已经司空见惯,也难得戳穿此人借机偷懒,却是转头先问了旁边的周虎田。“周老怎么看?”
微风袭来,徐怀盛与周虎田登上城楼上便看着被兵卒驱赶后潮水般退去的流贼。二人神情严肃,目光所及,眉头越来越深。但李乘舟似乎说对了,待流贼大军到达城下,意料之中往日的争权夺利都似乎将暂时远去。
在这一刻,残肢断臂的崇信城头,士绅豪强与徐怀盛站在了一起手拉着手,心连着心般抵御流贼。却因为威严的官府太过整洁与周围格格不入。
“大人此前已经发了告示,又着人监督里长堡长召集百姓入城,却无人搭理。如此大战过后,却有人想要进城,定然不是细作便是奸妄之徒。”
“周老所言甚是。”徐怀盛看着城下几里处每日增加的流贼,心中有着压抑。
如何能不压抑呢!看看徐怀盛手中都有着谁吧。县衙的两百多快班壮班捕快,崇信各豪强士绅家拼凑出来的近千家仆,还有应召入城的崇信千户所百余老弱,加上自愿或者不自愿烧开搬滚石檑木烧金汁的崇信百姓。如此却要应对从东边来的数万流贼,且有消息传来,崇信若破,官吏富强便要屠戮一空。
“人太少了…”
徐怀盛对民心很不满,却多少也知道这不能完全坏百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