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亶嵴也喜欢乐,他有些一整套的私人戏班子,最喜欢的是激昂的川曲与浑厚秦腔,当然,他更喜欢只听说过的秦淮别致风茂,所以他便花银一万直接叫人从秦淮请了大家周落嫣前来弹弹琵琶。
周落嫣的音律确实很好,人也实在好看,细腻的肤色与风韵的身姿,加上天然的磁性嗓音,让朱亶嵴决定她们虽然迟到了,但还是大方的不扣她的钱。
周落嫣的手指很长,轻抚着琵琶有些别样的神韵,她既不特意讨好,也没有欲拒还迎,只是在朱王爷闭眼过后理所当然的为其按着油腻的脑袋,神情之间是理所当然的淡描眉眼,让人觉得贴心又自在。
朱亶嵴理所当然的摸了一下周落嫣漂亮的手,感觉有些微凉,而周落嫣恰到好处的抽了一下,却终究是软弱无力。
“王爷,奴家打小自秦淮河卖唱,本该是到死不该卖身的……”
朱亶嵴眼皮一抖,瞬间感觉眼前的美人更加多姿,连带着手上的力气也大上了几分,惹得那快到三十的夫人居然一阵娇喘。
“爷,你力气真大……,我疼!”
周大家言语娇弱,但朱王爷瞬间神力大增,只见他身材肥胖,却难得的矫健翻身,累得身下的藤木椅子咯吱咯吱的同时,那本该露出娇羞的美人却实在忍耐不住,只见他面色潮红嘴里却憋出一声:
“噗!?”
朱正延五十岁左右,打扮的朴素简练,在泾水河上游旁边的王庄的内部,招待着周正奇带来的大主顾。
“李团将是为国为民的人,既然要粮食便好说,如今市面上的粮价是二两三钱一石,你要五千石,便算你一万两如何?”
李乘舟带着刘黑子与郝永忠打量着泾水河上游的美景。
泾河两边成片的青色麦苗,加之泊湖中波光粼粼的日月倒影,随着南边刮开的温暖春风吹至,不经意间,一股盛世美景便映入眼帘。
没错,就是美景,且听人说,这样的美景足还有二十来个。
“该死!”
李乘舟心中狂怒,他终于知道几年前泾水河为何断流。
泾水河还是那条泾水河,只不过,本该川流不息自然流淌的高山雪水,
在此处,被坚固的大坝横亘,嘎然而止。
忍住了一拳将眼前道貌岸然之人一拳打死的冲动,李乘舟从极度震惊的神色中缓和过来,道:
“朱管事是天家贵胄身边的人物,自然不会诓我,但市面上的粮价如此,却是有价有市无人买,所以朱管事还是再考虑下价格如何?”
“哼,李团将,要知道在大明朝地方藩王与地方军备私交乃是大罪,如今见你,我等便已经犯了祖宗规矩,如此你还要讨价还价,岂是诚心?”朱正延没想到眼前的小小人物居然这般泰然,若不是周家小子说他是团练,自己怕是还以为遇见了其他哪位郡王的儿孙呢!
“朱管事在流贼来临之际,两面为难的爱国之心我甚是钦佩。但一来李某只是民团而已,算不得地方正经武装。二来据我所知西安的秦王府可没有这般忠君爱国,如今有人已经赚的盆满钵满。所以管事还是再考虑下价格如何?”
“呵呵!”朱正延见李乘舟油盐不进,一副并不着急的模样反而失笑。“倒真是个沉稳的后生。”
“管事面前不敢轻佻。”
“直说吧!你的底。”
“一万两,一万石粮食,如何?”
“做梦。”朱正延笑骂一句,却没有动怒。
“我只认朱管事,往后再有生意,其他无论是谁我都不找。”
“哦?”
“李某还可以与管事谈谈马匹的事情。”
“你到底要做什么?一个民团又买粮食又买马的?”
“此战若胜得漂亮,崇信县尊许我上报朝廷,可能得一个游击的将位。”李乘舟张口就来。
“原来如此,但本钱未免太大了些。”大明武官买卖成风,朱正延思索片刻,便理解的摇了摇头,笑道:“你能要多少马?”
“若大人二十两一匹马,我买一百。若大人十两一匹,我便有一万两现钱。”
李乘舟为何有这么多钱,朱正延心中有些吃惊,但朱亶嵴向来不管事,他也没有多少犹豫,道:“你倒是让我无话可说了。可还要别的?”
“朱管事还能卖些别的东西?什么?”
“你能想到什么?”
“盐铁、兵器……各种工匠!!这些朱管事不怕麻烦?”
“世道如此,家中偶尔出去几个贼本是寻常,况且我家王爷家大业大,除了几个身边的体己人……,没几个记得住的。”
朱正延笑得随意,仿若李乘舟所言之物,只是泥沙土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