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俘虏,
胡斐方才明白了大概。
自家的佃户投了叫做崆峒山龙将的贼首,并杀了他家的护院,分了他家的粮食,然后放出消息引来周围的流民们来田间翻找食物,想要用于混肴视听。
“哼,蟊贼,当我胡某人是愚蠢之辈么?”
胡斐咬牙切齿,将手中拉风的青龙偃月刀拖在地上,缓缓看向四周开始慌乱的流民百姓。
奋起杀贼!
待杀得尽兴,胡斐凭着他敏锐的本能寻到了蛛丝马迹,贼人还未走远,且人数不过五十。
“追!夺回钱粮牲畜,爷赏银每人五两。”
胡斐分的很清楚,家仆被杀,佃户叛逃。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丢失财物,这是赤裸裸的面子问题,是老胡家在崇信如何重新立足的根本。
众人闻言大喜,士气高昂间纷纷呐喊而去。
清风峁道路弯多且窄,天然的伏击地点。
但实在太过明显。
李乘舟埋伏在山头,看着如同口袋般的地势,有些后悔。
仅仅是胁迫佃户造反,却这般动静的。
理由委实过于单薄,敌人会上当吗?
但很快,他的疑惑便消失殆尽。
当赵长做模做样带着化装成贼寇的李家堡归附流民奔逃而来,一路上粮食洒满一地,更在进入谷口的时候又特意的洒下百余两金银铜子后,居高临下的位置告诉他。
“长枪所向,唯奋勇杀敌也!”
李乘舟话音刚落,便是枪出如龙。
“杀呀!”
“为老族长报仇。”
“大,你等绕后,千万莫要跑了一个。”
胡斐打小学武,却并不是勇武之人,相反的,身份地位所带来毫无反抗的屈服,最终只能是欺软怕硬罢了。
所以,当追击的贼人慌不择路的时候,按他的人生惯性来看,胡某人出场效果,理应如此!
又凭着自家十余匹将贼人吓丢粮弃银时,又觉得的心中大快,郁气散尽。
所以,当先行的马队争相下马抢夺敌人落下的钱财,然后跟在自己后边的家仆们跃跃欲试时。胡斐大手一扬道:
“上吧!”
胡少爷想得很明白,大伙儿都对我忠心耿耿,总不能厚此薄彼罢!
百多个家仆们争相捡取地上的银两的场面很是壮观,胡斐看得哈哈大笑,直到突然间从四面八方大喊而出的喊杀声响彻,这才慌了神。
“贼袭!!”
不知道是谁在呐喊。
“饶………!”
不知道是谁在绝望。
李乘舟奔涌而出,长枪如龙,带着养精蓄锐还有掉头返还的机兵们扫荡着混乱不堪的胡家护院,直到面前豁然一空。
而此时,父亲李世平和降人周玉等人带着是二十余气势汹汹的马军如约而至。
稍后,屠杀结束。
没有人可以在还是赤地千里的陕甘逃过驿卒的追杀。
战争结束得太快,李乘舟高高举着胡斐惊惧的脑袋,对着所有跪地伏倒的胡家家奴们说道:“破胡家者,必饶之。”
说完,眼神凶狠,手中用力将那狰狞的脑袋丢在地上,再勒紧了马绳。
火烧吃疼,高高扬起马蹄,又重重落下,一时间,带着胡家少爷最后的体面,仿若熟透了的西瓜一般,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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