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信城外,
李乘舟见到了留在驿站的其他人,不觉得疑惑。
“怎生都来了,不是说叫你等在那等我?”
“猫儿铺那铺长不让,非得要咱给钱,我们便寻思着来找你。”
“呸,真真个翻脸不认人。”李乘舟唾了一口骂道:“老子给他做了三年驿卒,每月本该六钱银子,他娘的月月贪污我三钱,如今这账早晚给他算。”
“来,先吃饼子,晚上还有大事。”
…………
漆黑如墨。
崇信城外往东五里,夜色撩人,李乘舟打听清楚了,周家在这有间偌大的院子,刘五便住在这里,替周家看着千百亩庄子。
如今还未到农时,佃户们都住在院子后边,且人不多。而刘五一群人得以白日进城白吃白喝,晚上归来分赃快活。
“杀人。”
李乘舟是这么说的,还是那句话,有事他担着。
但这回又加上了一条,县尊徐怀盛点头,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至于真相,谁知道,也还有谁在乎呢?
李乘舟与刘五并没有仇,纠纷也不过是王进堂与他口角而已,本来如何也不至于此。
但这世道,本就是人吃人的世道,这年头,法律还有用的话,叫李自成来做什么呢?
所有的一切,无非是一个有利可图的借口罢了。
刘黑子很兴奋,他虽年轻,但对杀人并无抵触,原是被李乘舟救了以后,恍惚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杀与被杀……
杀人者人恒杀之,
李大哥是这么说的。
他不懂,但觉得这世上欺负弱小的家伙都应该不得好死。
但这次不一样,杀的是刘五。
是个县城大官儿办事的。
“大哥,我有点慌。”相比于刘黑子,差不多同龄的孙老头孙子却更加胆小,作为带路者,孙老头交代孙寻以后跟着李乘舟要听话,啥话都要听,颇有点交代后事的感觉。
“不慌,天黑,等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跟在我屁股后边,看不见。”
“眼睛有点跳。”
“哪只?”
“这边这只。”
李乘舟闻言摸了摸,发现是右边,笑道:“左跳灾,你右跳财,好兆头。”
“哦。”
孙寻再不做声。而半饷,旁边的刘黑子突然弱弱出声道:“大哥,我两只都跳,左边跳的最厉害。”
此言一出,仿若鬼神在侧,众人一惊,士气大跌。
李乘舟见状,骂道:“直娘贼,好兆头,你姓刘,里边的刘五也姓刘,看来今天注定是姓刘的灾难。”
半饷,待众人恍然大悟,士气回升,李乘舟嘟囔道:
“呸,封建迷信要不得。”
夜黑风高,正好偷鸡摸狗之时。此时已是亥时左右,古时无有灯光娱乐,加上天气冷冽,自然都是早已睡觉!
而此时刘五刚刚回来,却不知外面干涸田埂后面,正藏着十七八人,李乘舟没有带来所有人,毕竟有些到了晚上便是瞎子。
众人丝毫不怕院子外大狗发现,便藏得稍近,此时猫在田野间一动不动。然身上虽然衣物稍厚,但还是经不住晚间冷冽的温度。
‘瑟瑟发抖’!
而此时抖得最厉害的刘黑子牙齿打颤的问道:“啥时候上。”
“你这呆娃子,里间还点着灯呢!上甚?”赵长一巴掌拍在少年刘黑子头上!
李乘舟拍了拍刘黑子的肩膀,自然也是自信的笑道:没错,此时刘五那厮等人被窝里肯定还藏着娘们,精神正旺,待稍后熄了灯,睡了觉,正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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