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硕见到江廷玉脸身都是煤灰,调侃道:
“嘿,你这是去挖煤了?
皇就算停了一个月俸禄,也不至于去挖煤吧,你问我借点又如何。
别拉不下这个脸面,咱俩谁跟谁。”
江廷玉瞄了一眼厨房,心想老朱应该听不到吧。
就凭这句话,他和王和硕两人,往小了说就是普通朋友,往大了说可以归为同党。
历朝皇帝对于朝中有党派之争,有着不同的看法。
有些皇帝会想利用两党之争,从中得利。
有些会想利用三党之争,平衡权利。
可恰恰好朱元璋是一个极其不喜欢党派的皇帝。
他需要把所有的权利都牢牢掌握在手心,一但有个党派来与他争权,那么这个党派会死得极快极惨。
当下最大的党派自然是以李善长为首的淮西派,前面还有个浙东派。
浙东派是朱元璋临时调用调用,来牵制淮西派的,时间久了,权利慢慢在手,朱元璋就不需要浙东派。
于是淮西派花费近十年时间都没能打压下去的浙东派,在洪武十一年短短一年时间内,以摧枯拉朽之态将浙东派彻底得消灭。
可淮西派怎么会知道,如果没有朱元璋打头阵,浙东派还能至少延绵十数年。
现在朝中下就剩一个淮西党,朱元璋也把矛头指向了淮西,胡惟庸一案就可以看清端倪。
江廷玉要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唯恐自己活太久,想要建立他自己的党派。
他现在唯一能称得党羽的,就是太子党。
朱元璋再怎么下手,也不可能朝向朱标。
除非说有一个不得不提拔的太子府属官,比如要提杨士奇,就需要一个倒霉蛋去充当那个被贬的角色,而恰好江廷玉就是被贬的解缙。
否则江廷玉基本是安全的。
不料老朱的声音传来,清晰可闻:
“大侄子,有客人来啊?”
江廷玉直呼要命,地方太小,东屋有个老鼠叫,西屋也能听得见。
“啊,是,发小来了,您见过,王和硕。”
王和硕稀罕得望了眼厨房,轻声道:
“谁啊?
你这鬼宅子一年都没个客人,里面那人我还见过?”
江廷玉警惕地看了眼老马,道:
“黄伯,小时候抱过你,你那时候萝卜头那么大,肯定记不住了。
等等见了黄伯,一定一定要恭敬,不然...不然让你爹知道了,屁股都给你打开花。”
王和硕反复咀嚼黄伯两个字,试图从记忆中找到这么一个存在。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便将目光移向在周围巡视的马报国:
“我爹现在怕是连鞭子都提不动了,还打我呢。
这位是?”
江廷玉介绍道:
“黄伯的管家,老马。”
王和硕见马报国身带杀气,也没表露出多怯意,大大方方拱手道:
“晚辈王和硕,是廷玉的好友,今日相见便是缘分,不知马伯家中可有《大诰》?”
江廷玉手伏额头,王和硕这小子魔怔了,推行《大诰》推到了马报国头。
马报国愣了愣,接着摇了摇头。
王和硕面露喜色:
“那太好了,马伯,家中可一定要备《大诰》啊!
皇说了,家里有《大诰》的,一旦犯罪可减免一等,如若没有《大诰》,则要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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