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士相并不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个王之寀,这次刘守有和李国栋都没有一起跟进去,张差看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昨天的刘大人,忙抱怨道:“我昨天把所有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怎么又来了?”
胡士相笑呵呵的走近张差,张差这才看清来的人不是昨天的刘大人,遂问道:“你是谁?昨天的刘大人呢?”
胡士相捋着自己的胡子,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说道:“本官是刑部侍郎胡士相。”
“刑部侍郎?那你和昨天的刘大人谁官大?”张差疑惑的问道。
“那还用说!”胡士相骄傲的说道:“本官是正三品刑部侍郎,那刘廷元不过六品的御史,你说谁官大?”
张差点了点头,虽然自己昨天都说完了但是张差依旧准备配合。不过胡士相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摸不着脑筋。
胡士相想了想问道:“你家里现在有几口人啊?”
张差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大人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回答道:“家里有个婆娘,还有两个孩子。”
“哦。”胡士相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爹娘是怎么死的?”
“前两年病死的。”
“啊。”胡士相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又问道:“你婆娘对你怎么样啊。”
“啊?”张差疑惑更深了,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对我很好啊,尽心尽力的伺候我。”
“嗯。”胡士相语气中已经有了懊恼,随即直接问道:“那你在老家有没有谁欺负你啊?”
“欺负我?”张差思索一阵回答道:“我家邻居,那个王八蛋总是拽着我去赌,我发现他们设局他们还不承认!更过分的是去年他还偷我家柴火...”这一说起来张差似乎忘记了一切,自顾自的念叨着,胡士相不但没有打断反而越听越欢喜,过了一会张差终于不说了,胡士相也不算再问,因为他知道这就足够了。
“走吧,本官审完了!”其他跟着来的刑部主事心想你这问出啥了就要走,不过胡士相坚持要走,其他人当然不敢违背。
胡士相出来后遇见早就在门口等待的刘守有和李国栋,又多了一个小朋友,当然就是不请自来的李谌,刘守有问道:“胡大人审出来了什么结果?”
胡士相依然捋着他的胡须,自信的说道:“经过本官艰苦的审讯,张差终于招供,是因为他赖以生存的柴火被可恶的邻居抢走,张差气不过来宫里告御状,没想到认错门才造成今天这场误会,没有任何人指使,虽然张差不是主动为止,可毕竟打伤了太子殿下,所以死罪不可免!”
听完胡士相的话,不仅是刑部的众位主事满脸黑线,就连刘守有和李国栋都很无语,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有笑声,他们互相看到底是谁发出了笑声,最后他们往下看才发现是李谌在狂笑。
李谌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连忙停止了自己的笑声,胡士相带着怒气的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这!还有你笑什么!”
李国栋连忙说道:“胡大人这是我家的孩子,这孩子从小没了娘,没教养我回家教训他。”
李谌本来决定不再还口,但是听自己爹说自己没教养后,叛逆心大起,赶紧讽刺道:“我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不会笑!”说完就跑出去,反正这个年代没有人会懂这个梗。
到了晚上,李国栋回到家就数落着李谌,李谌都是左耳进右耳出,骂了一会李国栋也大笑起来,李谌见父亲不在生气,打趣道:“爹你怎么也笑的这么开心,刚才骂我不是骂的很凶吗?”
李国栋摇了摇头,说道:“哈哈哈,儿啊你是不知道,陛下今天在慈宁宫听到胡士相的说辞也跟你一样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下面的阁臣大多也都笑了,方从哲脸都快黑没了,哈哈哈!”
原来胡士相是把大伙都逗乐了,李谌听到也跟着笑了起来,正笑着吕娘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问道:“你们爷俩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李谌摆了摆手,回答道:“没什么事,吕娘,对了今天我们出去吃吧,我爹付钱!”对于吕娘这个称呼,吕娘本人可能是听得多了没有最开始那么重的反应,而李国栋似乎也默认了这一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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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想必知道胡士相审出什么了吧?”王之寀一出慈宁宫就赶紧赶到刑部向张问达汇报。
张问达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了,陛下时怎么说的?”
“陛下听完胡士相荒唐的话后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当然在咱们的压力下陛下决定过几日派人再审。”
张问达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你为什么说又?”
王之寀笑着回答道:“因为在这之前,胡士相在诏狱中曾经说出过这个荒唐的结论,结果锦衣卫指挥同知李国栋的儿子当场就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两人笑了一阵回到正题,王之寀说道:“大人,依下官看陛下下次依然还会派个和稀泥的官来审张差,我看这样不行,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要不然还得被陛下拖过去。”
张问达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那心一你有什么好办法?”
王之寀思索了一会,说道:“那就得麻烦大人一回了,今天晚上大人跟我一起连夜提审张差,一定要审出结果来!”
“那锦衣卫能让我们进去吗?”张问达还是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放心吧大人,晚上刘守有李国栋郑国泰他们都不在,我今天也去过,再说了有您在咱们也能进去!”
张问达和王之寀很容易的进入了诏狱,看守的锦衣卫千户虽然放他们进去了,但是还是感觉不太妥当,于是决定去找上面的大人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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