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通将其引入榻上,自己则是相对坐在案几的另一半,此时帮忙煮酒的女婢也下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人。
案几上摆好了各种酒器,盘内放置了青梅,于是就将青梅放在酒樽中煮起酒来了,二人对坐,开怀畅饮。
“虽是六月,天干物燥炎热难耐,但这梅子酒却是不可多得的美饮,融合了梅的香和酒的醇,回味无穷。”司马通痛饮了一杯,再给袁胤满上。
“是啊,当初在京洛,我们几个顶着毒辣的夏暑跑了十里地就为了喝上一口这梅子酒,现在想想,那时是多开心啊。”
司马通瞬间捕捉到了袁胤话中透露出来的抱怨,他一脸迟疑的说道“难道公全兄如今不开心?你与公路兄可是一族之兄弟,你可是深得他的信任与重用啊。”
酒壮怂人胆,袁胤一脸自嘲的哂笑道“他重用我?笑话,世人皆知他袁公路在攻打安平,他却把我派到这广川来,一无战功、二无实权,这算什么信任?”
袁胤见把话说开了,也不再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拿起酒杯就又猛饮一口,然后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案几上。
司马通见状,也立马拱了火道“公全兄,通有一时不明,如果可以,还请兄为我解答疑惑。”
袁胤将自己的外衣脱掉,随手一抛,身上只剩一件内襟,他改成了平坐,不在意道“雅达有话就问,今日你我就是来笑谈天下万事。”
“当初为何是公路为首带兵平黄巾?我观兄才能比他高,地位亦更重,这于情于理都不对。”
袁胤苦笑一声,仰天长叹道“时也命也!我袁胤差的是能力吗?不!我差的是运气。”
“他袁公路当初自视甚高,不跟你我这般士族子弟来往,独自待在冀州这边读死书,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避开了去年京洛灾祸,一跃升为家族的新一代领袖。”
“而我因被罢官返乡,终身不得为官,黄巾暴乱的时候,我只能在府上呆坐,把大好建功机会白白送给了袁术,你说我冤不?”
说罢,自嘲的喃喃几句“我冤啊,我冤。”
人啊,总是贪心的生物,他袁胤如今能重新为官,坐上县令已经是托袁术的福,但他会念袁术的好吗,当然不会,要不然他也不会坐在这里发牢骚了。
见火拱得差不多,司马通附身上前说道“公全兄莫气馁,通有办法可以帮到你。”
袁胤瞅了他一眼,随后苦笑的摇摇头道“多谢雅达的好意,如今你我各为其主,酒席一散可能就是诀别,不用再为我费心了。”
“说实话,我也挺羡慕雅达你的,听说那孙明对你是敬爱有加,言听计从,到哪都带你在身边,要是某天兄混不下去了,还请弟给我留个附属的位置。”
司马通故作高深道“通能力有限,自然无法帮到兄长太多,但有一人可以。”
拿起酒杯的袁胤顾了一眼司马通,神情落寞的回道“哦?雅达说得是谁?你家刺史吗?”
“正是!”司马通的回答让正在饮酒的袁胤猝然被呛到,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确认道“雅达是说你家刺史愿意帮我?”
司马通点点头“请兄稍等,通这就去请我家主公。”说完就退了出去。
骤不及防间,袁胤的醉意醒了几分,连连将自己刚才抛掉的外衣也捡起来穿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表。
虽然心中对孙明还是有些排斥,也曾与他人谈论孙明就是汉贼等辱骂的话。
曾听闻孙明的许多骇人传闻,什么天下第一权臣的快婿,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年纪亲亲就已经是亭侯,未来储君的爱将等等,本来没什么实质感。
但现要面对面交谈了,心中还是有些许慌张神态,他也顾不得怀疑孙明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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