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草原……”
李长年面庞抽搐了一下,继续说道,
“会有三千骑兵过来……听从刺史大人调遣……奇袭通州……以通州为点破局……”
“父亲会……”
哗啦!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长年的身子突然一僵,整个人也是呆滞了下来。
他眼睛里逐渐的恢复了清明,然后死死的盯着骆天,有种要崩溃了的绝望。
还有浓浓的不敢置信。
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最重要的秘密都给交代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李子午会怎么做?”
骆天将右手搭在了李长年的肩膀上,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问道。
那笑容,看起来格外的阴森。
“我……”
李长年哆嗦了一下,面色恐惧。
“说!”
骆天再度施展了破心之音。
轰!
霸道蛮横的波动再度冲击了李长年的脑海,他身子抽搐了一下,也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恍惚,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
“父亲会负责……带领通州分舵的人马……解决通州戍卫军的主将……从中协助破通州!”
哇!
说完这句话,李长年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
而同时,他也是瘫倒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都是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连续两次被破心之音攻击,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身子也因此失控。
癫痫。
紧接着,更是一阵屎尿齐流,屋子里有些骚臭难闻。
“恶心的东西。”
骆天一脸厌恶的将茶杯扔在了这李长年的身上,然后带着梅九走出了这间屋子。
隔壁的屋子里,赵度云依旧在折磨李长日。
但却已经听不到多少声音了。
骆天也没有搭理。
他和梅九一起来到了这客栈二楼的尽头,然后推开了那扇门,走了出去。
这是一处露天的台子。
风吹过来,有些清冷,吹散了两人身上的血腥气。
骆天将飞鱼服解开,披在了梅九的身上,然后双手撑着栏杆,看向了远处的一片黑暗,还有那苍茫于辽阔。
“夫君在想什么?”
梅九问道。
骆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想,从西边来的那三千骑兵,是怎么回事。”
西边草原,和通州之间隔着关陇呢。
关陇军横跨三千里,将整个大魏朝的西面和草原隔断开来,草原的兵马如何能够进入,然后进入通州?
通州可是已经接近了上京城了!
难道关陇军要和草原上的人串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妾身不懂。”
梅九听着骆天的话,想了想,叹了口气。
她虽然自幼跟在女帝的身边,但却并没有接触过这些政治,而是一直在练武。
所以对这些事情,很云山雾罩的。
她听不懂,所以也不参与评论,只是靠在了骆天的肩膀上,然后柔声说道,
“但是,妾身知道,夫君一定能够解决这件事情,为陛下分忧的。”
“呵!”
骆天笑了笑,然后揉了揉梅九的脑袋。
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夜色,瞳孔里面有着淡淡的光在闪烁。
不知道沉吟了多久,他突然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无论关陇的情况如何,现在,他都解决不了。
而即便是将这些事情汇报给女帝,女帝也应该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因为,女帝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关陇军掰手腕。
那么考虑这些事情就没有必要了。
只要关陇军没有明面儿上造反,那就大家都会装糊涂。
而骆天需要解决的,只有李子午,徐敬业,还有那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进入的三千骑兵就可以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骆天微微的笑了笑。
然后有些慵懒的伸了伸腰肢,搂着梅九的手臂也是微微用力,他一边将后者的娇躯揉进怀里,一边笑着道,
“不过,首先要封锁消息啊,不能够让这潼关客栈发生的事情,传到通州去。”
梅九似乎是明白了骆天的意思,她扭头看了一眼客栈里面。
秀眉微微的蹙了起来。
“这可是不少人命呢……夫君……不是说……”
骆天的双手落在了梅九的屁股上,然后用力的抓住,将后者的身子抬起来了一些,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他低头看着梅九,目光平静,
“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
“我说过不杀无辜百姓,但并不代表着,我真的不杀!”
“你可以如实汇报给陛下,没关系。”
“你如果觉得血腥,便当作不知道,去外面散散心吧。”
梅九盯着骆天的眼神儿,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从后者平静的眼瞳里,漠然的脸庞上,看出了一种无所畏惧,无所在乎。
让她觉得可怕。
但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抿着嘴唇儿,一边将脸颊贴在骆天的胸口,一边用力的抱住了骆天,小声说道,
“夫妻一场,风雨同行。”
“九儿虽然不理解,也很惶恐,但却还是会站在夫君身边的。”
“这是为人妻的本分。”
骆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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