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
众多禁军统领见到这一身大红的飞鱼服,一个个脸色都僵硬住。
屋子里的气氛也顿时变的凝重而压抑。
“这位大人,请问有什么事?”
陈金卫自然是知道对方上门的原因的,因为下令打人的就是他。
但这种场合,他不能直说。
尤其是,对方身上都穿了官袍,飞鱼服。
之前打人的时候,对方都是便服,他可以说打的是个人,不知道锦衣卫的身份。
借着禁军统领的身份,他不会有事。
但现在对方穿着官服过来,他就不能再嚣张了。
如果再不敬,就是对国法的不敬。
对陛下的不敬。
他以后还要在朝廷里做事,落下这种把柄,以后就真的前途尽毁了!
毕竟这飞鱼服,绣春刀,象征着的是陛下的威严。
“在下骆天,西城锦衣卫总旗。”
骆天绕过这摆满了酒菜的桌子,来到了陈金卫的面前,绣春刀立在了桌子上,冷声道,
“有件小事情想请陈统领配合调查,不知道陈统领有没有时间?”
“骆总旗。”
不等陈金卫开口,一旁的赵度先是站了起来。
他在这一群禁军将领里面年纪最大,资历也是最老,这种时候应该站出来。
赵度拱了拱手,客气的道,
“这个,今日是陈统领儿子满月酒,大喜的日子,您看有什么事情,能不能……”
“哈哈。”
骆天大笑着打断了赵度的话,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道,
“确实是大喜的日子。”
“我应该敬陈统领一杯的。”
说完,骆天抓起了旁边一个空着的酒杯,倒上了酒水,然后举到了陈金卫的面亲前,道,
“陈统领,恭喜了。”
陈金卫皱了皱眉头,也是准备端酒回礼。
但还没将酒杯端起来,就是被骆天用绣春刀给压在了手背上,
“本官喝得,你可喝不得,喝多了,待会儿问话的时候说不清楚,耽误了本官查案,你担待的起吗?”
“你……”
陈金卫面上铁青一片。
他已经看了出来,骆天就是专门来给他找不自在的。
他抓着酒杯的右手用力紧绷,青筋暴露。
“怎么,陈统领想打本官?”
骆天抖了抖飞鱼服,脸上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自己穿着飞鱼服。
代表着皇命官身。
陈金卫敢动手,自己就敢给他挂彩。
陈金卫果然不敢动手,但盯着骆天的目光像是点燃了火一般。
“骆总旗,您这么咄咄逼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什么案子非得现在查?不能等我们兄弟将这顿酒喝完了再查?”
赵度这时候也是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他阴沉着脸盯着骆天,道,
“咱们都是为陛下做事的,没必要为这点事情伤了和气吧?”
“和气?”
骆天扭头看向赵度,哼道,
“哪来的和气?”
“我兄弟们辛辛苦苦办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陈统领,带着人把我几位兄弟都给打了,你看看这伤……”
骆天指向了周光正等人,怒声道,
“你告诉我哪来的和气?要是这样我还能跟你们和和气气的,我锦衣卫的面子往哪放?陛下的面子往哪放?”
骆天的口水都喷到了赵度的脸上,赵度面色更加难堪,他扭头看了一眼周光正等人,确实,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鼻青脸肿的。
“老陈,这怎么回事?”
赵度沉声问道,
“你怎么能……”
“我,我……这不是误会吗?”
陈金卫满脸难看的道,
“之前喝了几杯酒,这就没控制住自己,也不知道是锦衣卫的兄弟,起了点小冲突,就动手了。”
“我给几位兄弟赔罪。”
陈金卫连忙举起了酒杯,然后看向了周光正等人,赔礼道,
“几位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计较了。”
“那个,清香楼旁边,我再摆上一桌,请几位兄弟。”
“随便吃,随便喝。”
陈金卫说完,一口将酒闷了下去。
周光正等人没有说话。
赵度则是看向了骆天,然后自己也端起了酒杯,对着骆天道,
“骆总旗,您看这事就是误会,我也给您陪个不是,您看在我这禁军总统领的份上,把这事揭过去?”
骆天扭头看着赵度,沉吟了少许,道,
“赵大统领的面子,本官还是要给的。”
骆天将绣春刀放下,看向了自己刚刚用过的酒杯,赵度使了个眼色,那陈金卫沉着脸给骆天倒满。
“请!”
“请!”
赵度和骆天同时一仰而尽。
“骆总旗请。”
随后,赵度亲自陪着骆天走出了屋子,然后送他们去了隔着大概有三间屋子的另外一件屋子,并吩咐了清香楼的掌柜,好生伺候。
他又是陪了两杯酒,这才是离开了。
再次回到酒桌上。
屋子里的气氛已经完全没有了,所有人都铁青着脸,阴沉无比。
“这王八蛋……”
陈金卫恨的牙痒痒。
“你住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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