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好美!”白小也突然开口。
“好词!”简子方在一旁感叹,“壮哉我大安河山,难怪无数男儿愿抛头颅洒热血。”
“两位好雅兴,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吟诗。”另一边的郑大全开口说道。
“大道理我不懂,但宁王不让我们好过,就得狠狠揍他娘的!”
“说得好。”白小也随声附和。
三人这一聊天打岔,倒是让城头紧张的气氛缓和了几分。
不过话音刚落,一阵低沉悠长的号角声响起,接着便听到一队队整齐的脚步声。
“来了。大家各就位,检查弓弩,检查甲胄。”负责南门守卫的指挥使姜贺大声喊道。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密集,大家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远处的脚步声突然停止,接着。
咚!咚!咚!......
战鼓被擂响,巨大的鼓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仿佛敲击在守城士卒的心头一般。
随着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众人的心情越发紧张,每个人都攥紧了手中的武器。
长弓手站在后列,箭已经搭在弦上,只等着指挥一声令下,便毫不犹豫将箭矢用最大力气射出去。
随着鼓声传来的,还有震天的喊杀声,整个地面都仿佛被震动起来。
白小也露出头,看了一眼,只见前方一排排宁王士兵,顶着硕大的盾牌,紧随其后的是由十几人一起扛着的云梯,一架架横列成一大片。
后边的士兵更是如潮水一般。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
令旗高高扬起,长弓手立刻满弦,成十五度仰角。
“放!”指挥一声大喝,令旗向前一指。
铮铮铮铮.....无数箭矢如飞蝗一般射向半空,随即划出一道道抛物线,狠狠扎向城下密集的军阵。
城下的宁王军阵不断被箭矢收割,不停有人倒下,但依然无法抵挡来势,后继者源源不断,终于逼近百步以内。
一支箭矢几乎擦着白小也的耳朵飞了过去,射穿了身后一名长弓手的脖子,立时鲜血狂涌。
一架架云梯被架在城墙上,如蚂蚁般的云梯兵疯狂向上攀爬,城头的滚木、擂石砸下,登时脑浆迸裂。
散发着恶臭的滚沸金汁,一锅一锅浇下去,底下不断有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虽然是冬季,感染的风险要小一些,但烫伤同样会让士卒直接丧失战斗力。
两辆巨大的撞车缓缓被推了过来,刚到城门底下,就被巨大的夜叉擂砸得粉碎,推车的几十名士卒死伤大半,不少人直接被砸成了肉泥。
城下更是渐渐堆起了尸山,一方不惜代价进攻,一方无论如何也要死守,双方陷入反复的拉锯。
连续猛攻了一日,宁王军始终未能在城头立足,每次刚刚攀上,就被迅速斩杀。
丹阳城守军,同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死伤惨重,战争的烈度超过前几次的数倍。
夜色再次来临,城头上的众将士浑身挂满血迹,正在用晚饭,彼此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时而一两声压抑着的呻吟,没有任何言语。
县衙大堂指挥所,一场军事会议正在展开,白小也自然在列,刚刚清点过器械的姜贺与孙铁岩最后走了进来。
却带来了一个极为糟糕的消息。
城中的箭矢,最多只够坚持半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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