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则是一脸平澹,心想:“就算没有血煞魔君相助,凭我手中长剑,老贼婆也当授首!”
崔绿华却是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原来以血煞魔君诺大威名,竟也对天山童姥如此忌惮!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顾朝辞脚下一顿,呵呵一笑道:“怎么?你不服?”
崔绿华厉喝一声:“小女子斗胆,请阁下指教!”两道白光斜刺里,袭向顾朝辞。
顾朝辞微微冷笑,拉着钟灵轻跨一步,两把飞刀从两人面前掠了过去。
但见崔绿华双手一招,便将两把飞刀接入手中。她掌心之中,倒似有股极强吸力,将飞刀吸了过去。
卓不凡不禁赞道:“芙蓉仙子的飞刀神技,可叫人大开眼界了。”
顾朝辞却眉头轻挑,很是不屑道:“就这?”
崔绿华微笑道:“小女子学艺不精,还望方家指点!”
双手疾扬,两柄飞刀再次向顾朝辞胸口下来。
可她早料到如此伤不得顾朝辞,两柄飞刀一脱手,双手持续飞扬,刀似连珠,寒光闪动间,施展出了“八方风雨”的飞刀绝技。
一时间十柄飞刀天女散花一般飞向顾朝辞,将他的面门、咽喉、胸膛、小腹,尽数笼罩。
顾朝辞一脸随意,大袖挥出,从上而下划了个弧,所有飞刀失去踪影,衣袖轻抖,飞刀“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顾朝辞挺立原地,睨了崔绿华一眼,幽幽说道:“你还有多少,都使出来!”
周围当即静了一静,崔绿华突然如飞退后一丈开外,抱拳叫道:“血煞魔君果然名不虚传,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看走了眼,多多得罪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了!”说着拱了拱手,就要转身离去。
顾朝辞冷笑道:“如此了断,恐还不够!我接你十二刀,你也吃我一掌!”
说着左手如风拍出,一道掌力如无形兵刃吐了出去,所过之处仿佛如飓风卷过,形成一道土龙。
勐然间崔绿华就觉呼吸不畅,一股大力笼罩四方,躲避已然不及,双掌运力一抵。
“腾”的一声。
崔绿华“啊”的一声惊呼,给震得像稻草人一样,跌飞出两丈开外,“扑通”一声砸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顾朝辞冷冷道:“看你身为女流,饶你一命!我顾朝辞纵横天下,想做什么不做什么,由我自决!再敢对我指手画脚,有如此树!”
说着身影疾冲而出,双掌拍中树身。这一棵两人合抱不过的大树,顿时如受刀斧,抖动不已。
卓不凡与不平道人,就见这颗大树底下的土地,都生出了裂纹,显然树根竟然被他一掌震松,无不骇然。
顾朝辞双掌奋力一推,喝道:“倒!”
“轰——”的一声巨响,
那棵大树如受一股巨力推催,树身竟然从根部弯倒。
而顾朝辞早在泥土飞扬、枝叶纷落之前,横移出去,哈哈一笑,与钟灵扬长而去。
卓不凡与不平道人对望了一眼,均想:“他的意思是,自己不怕天山童姥,而是不想被人当刀使。他虽然年轻,可不是愣头青啊!崔绿华还是看走眼了,以为他会看重美貌,有怜香惜玉之心,怎料吃了这大的亏!”
两人叹了口气,扶起崔绿华自行去了。
……
顾朝辞与钟灵还没走几步,就觉她步履缓慢,转眼一瞧,见她面颊泛青,显然心生害怕。心下一笑,说道:“你还不走,小心芙蓉仙子变成鬼来找你哦!”
钟灵本就听过“血煞魔君”的凶名,又见他只一扬手,就将芙蓉仙子打的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那么粗的树,他两掌就连根推翻了,简直不是人!
而今听他说芙蓉仙子变鬼,想起对方刚才鲜血狂喷的场面,当即被唬得倒退了一大步,身子发抖,道:“你少吓唬我,本姑娘什么没见过,我可什么也不怕。”
顾朝辞见她明明怕的要死,却仍硬撑着门面,暗觉好笑,说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
你还是快回家吧,这江湖险恶,你一个丫头还是少瞧热闹,更不要乱跑!还有也别做贼了,你武功不高,容易失手,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说着举步就走。
钟灵听了这话,想到自己这半年来在江湖上的遭遇,没人疼没人管的,更加想起顾朝辞那会说的,段誉还和木婉清在一起。
她可不知段誉和木婉清是兄妹关系,满以为两人成就好事了,顿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哇的一声哭起来。
顾朝辞有心一走了之,但听着小姨妹那如泣如诉的哭声,终究硬不下心肠来,又回身问道:“喂,你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
钟灵听他语声甚是关切,记忆中只有父母这样讲过,心中一酸,哭声却更勐了,一时间泪珠滂沱,有如天崩地陷一般。
顾朝辞当即麻抓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对女子一哭,有些抵挡不住!
况且他也没想到,钟灵因何而哭,他说段誉与木婉清在一起,也只是顺嘴,哪能想到女儿家竟如此敏感,也只有浩叹乏术了。
可钟灵心怀天真,哭了一阵心情就好了很多。见他焦灼不安的样子,咯咯一声又笑出声来。用手一抹眼泪,当即笑靥如花,阳光下艳丽不可方物。
顾朝辞见她说哭就哭,说笑便笑,心道:“女儿心,海底针啊!”
钟灵娇声道:“看不出血煞魔君凶名盖世,心狠手辣,倒也有些善心!”
顾朝辞听她夸奖自己,苦笑了笑,他自从来到这个世上,从未有人说他有过善心。
与王语嫣虽然情谊甚笃,初次见面时,却也没拿自己当人。
钟灵见他脸上神情,很是古怪,抿然一笑道:“大哥,我要回家了,以后你要有空,就来大理万劫谷找我玩!”神态甚是羞涩。
顾朝辞见她裙袂飘飘,如朵青云般冉冉远去,心中颇为怅惆担心。
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或许原轨迹中她能在江湖上飘荡两三年也没事!
但和自己只要有了交集,那一切都会变了,可自己却也不好挽留!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
想着回到客店,收拾了一番,等一出了客店,就见钟灵正在门口等候。
顾朝辞上前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钟灵凝视他片刻,轻声道:“顾大哥,我忘了件事,没跟你说。”
顾朝辞奇道:“什么?”
钟灵低下头,轻声道:“崔绿华他们都是各怀鬼胎,想让你因名去料理强敌,好收渔人之利!可见你的名声有多大!
你今后也别做贼了,我知你和我一样,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我是小丫头无所谓了,但以你的名望,实在不该如此!”
顾朝辞见她这番话说的诚挚恳切,一双秀眸中更充满期待与鼓励,仿佛自己和她一样也去做贼了,殊不知自己可是名副其实的“盗”!
能明抢谁暗偷啊!
直欲捧腹大笑,可见她语音虽低却极为坚决,唯恐笑出声来,伤了这姑娘的心。只得强行忍住,憋的面色涨红,点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偷了!”
钟灵见他一脸涨红,却会错了意,以为自己将他说羞了,急道:“顾大哥,我不是看不起你,说你,我是……”声音渐渐低下去,却不知说什么了。
顾朝辞见她可爱的样子,微微一笑,道:“这样,你跟我一起走吧。段誉算是我大舅哥,到时候我要成婚,他肯定会来,你在跟他一起回家,好不好啊?”
钟灵愕然道:“段大哥是你大舅哥?”
顾朝辞伸掌在自己头颈里做个砍下头来的姿式,斩钉截铁地道:“如假包换!”
“走吧,在路上,我再跟你说这事!”
钟灵一听这劲爆消息,当即连连点头。
当下顾朝辞带着钟灵一起出发。
这日晚间,两人到了德顺军渭州平凉县。
顾朝辞与钟灵正在客栈中饮茶,忽然想起进客栈时,客栈旁有一人影甚是熟悉。
他因这一带并无熟识之人,也未在意,匆匆而过,此时这身影又浮现脑中,愈来愈是清晰,却想不起来是谁,反正在哪见过。
“难道有人在监视我们?”
他“腾”地站起来,自己倒被这想法吓了一跳,虽觉不大可能,却是坐不住了。让钟灵等他,当即走出客栈。
他左右查看,夜下虽有灯火,视线也是受阻。可也没见到附近有自己看见的人,正游移不定间,却见两人沿着街道向客栈走来,极其吸引眼球。
两人都是老翁,一个身穿金袍,一个身穿银袍。在月光灯火的照应下,金银之色闪耀灿烂,简直华丽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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