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出身卑微,那又如何!
“吾弟,为兄有个建议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听听。”
“兄长但言无妨。”
“秦淮南岸,其实还有许多世家的田地和宅院,那里应该有许多家奴和私兵在看守,侯景叛军暂时没来大举劫掠,他们这些人也就暂时不敢逃离。”
陈昕指着旁边的秦淮河笑道:“
秦淮甚美,城中富贵人家以在此置办产业为荣。
此处至少有数十座百来座宅院,就算里面每座只有数十人,加起来也颇为可观,少说也能有千把人。
而且,这里还有很多寺庙。”
陈昕的语气平静:“既然是为国出力,我想佛祖也不会吝惜些许财富。”
这话简直就是赤裸裸地撺掇去抢东西了,不过陈凉暗自记在心里。
是我兄长叫我去抢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骑兵们渡过秦淮,分成数十队散开,按照陈凉的吩咐,反正是先说了些优厚粮饷的条件,接着,才说出凭战功分配土地和消除奴籍。
这话一出,一传十十传百,迅速引来了不少人。
反正叛贼大军在前,只要是个聪明点的人,都知道叛军迟早要到秦淮河,南梁毕竟统治了数十年,将其认为正统的百姓还是大多数。
但,认它是正统是一回事,自己亲自去从军和叛军拼命,则又是另一回事。
平民们尚且迟疑,围观的一些奴隶却是迫不及待地当即说要从军。
虽然也都是世家大族的奴隶,但谁还真愿意一辈子给人当牛做马?甚至是子子孙孙给人当牛做马?
所以侯景的大军中,奴隶也占了相当一部分比例,而且侯景本人就是来自北方,简直像一场南梁时代的“南北战争”。
古代百姓的要求并不高,特别是在南梁,百姓的下限是被拉到了无限低。
早在梁帝萧和尚统治前期,倒也是轻徭薄赋,百姓生活渐渐富足,整个南地开始迅速富庶起来,但纵观整个南梁,社会的矛盾已经相当尖锐,主要表现为世家士族、皇家以及平民奴隶三类人。
富庶仅仅是表象,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陈昕主动要求去向寺庙等地“借粮”,被陈凉否决了。
他已经暗中打听过,现在正是混乱时期,和尚们都喜欢用粮食去换金银珠宝等物,一群蠢秃驴反而在大肆储存金银,浑然把侯景当成了吃斋念佛的善类。
显然,寺庙里存粮不少。
陈凉出来时也就带了两百多骑兵,没有专门运粮食的车辆,就算带了,大包小包地走着,半路上说不定就让叛军给抢了。
就当存放在这了。
到了下午,陈凉已经成功说动了将近四百多人,其中大半人是原本世家大族里的奴隶。
陈凉从怀里摸出这两天制作好的身份令牌,掏出来递给陈昕,低声让他带着这些新兵先行离开,走小路去石头城。
至于他自己,则是大声告诉那些百姓,东府城有大量梁军驻扎镇守,万一叛军攻过来,可以去东府城避难。
没错,是东府城。
人群中不乏侯景的耳目,消息很快传到了建康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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