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砚很谨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顾离的结论。

内部有内鬼，这种猜想无疑会在异应部门内部掀起惊涛骇浪。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顾离，你有确切的证据吗。”

“没有。”顾离手指轻叩桌面，“我只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尤其是在各种巧合相互碰撞之后，引发一系列大事件的情况下。

第一任调查员方珺的死亡本身就是扑朔迷离，苏宏远原先猜测方珺是正好撞上那个神秘组织在进行某种不可告人的勾当，被发现之后遭遇追杀而牺牲的。

但是，宁城这么大，总面积两万多平方千米，怎么可能，偏偏就在方珺恰好进入到恶梦世界的那一晚，他就发现了那个神秘组织？

为什么，我们不能猜想得大胆一点，不是方珺发现了他们，而是他们主动找上了方珺？

就像苏宏远和我一样，都是被他们找上门来的。”

何雪砚明白了顾离的意思，有些惶恐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知道方珺的身份？”

“对。”顾离肯定道，“我在地皇大厦遭遇到的那个神秘人，和他对话时，我能够听出他言语中的肯定，他很肯定宁城内部发生了第三次调查员的变动，也就是说，他背后的组织知道苏宏远状态不佳被调离，而我紧急接任的事情。

可是，那个神秘组织得知消息的时间也太快了，从得知消息到派人前来，连一周都不到。

虽说天底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但我不认为一个境外组织能够在如此之快的时间里，通过正常方式得到宁城内部有调查员变动的消息。

注意，我说的是变动，而不是离开。”

离开和变动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

离开，只是单单说明人被调离了。

但是，变动却说明有后续者接任。

如果地皇大厦内的神秘人没有将目标直指向顾离，那么顾离可能会误认为那个神秘组织只是凭借同化者对抗时必然会消耗自身寿命为代价，从而推测出苏宏远状态不佳，已经被调离。

然而，恰恰是因为，神秘人将目标直指向顾离，才引起了顾离的怀疑。

你是怎么知道宁城内部有新任调查员接替苏宏远的？

我知道自己成为新任调查员也不过才过去了三天啊。

顾离坚定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把消息泄露出去了。”

“可是……”何雪砚有些谨慎地提醒道，“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想要彻查，可能是不太现实的。”

何雪砚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哪怕假设顾离的判断是正确的，内部存在内鬼，可是想要完全彻查起来，也是一件难事。

知道调查员身份的人不多，但基本都是手握大权之人。

像是顾离会见过的那些人，对于普通人而言，哪个不是得从电视频道里面才能看到的人物？

纵使是权限最低的，也都是宁城各区的警务区队长。

想要查清这些人，先不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最关键的是，人家都坐到这个位置上了，何必背叛新城邦，向外面输出情报呢？

“问题应该不在宁城内部。”顾离的话令何雪砚又是一惊。

他分析道：“地皇大厦，那个来寻仇的神秘人虽然知道宁城内部有调查员变动，但他似乎并不知道苏宏远和我的长相，甚至连我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会追问我，是谁杀死了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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