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着不合身的蓝色葛布粗衣短打,因为不合身,衣裳紧紧包裹住他的身躯,手腕和脚踝都暴露在外。
可这样的装扮丝毫没有让他变得窘迫与不雅,褪去了些矜贵公子的优雅高尘,那精壮身躯的线条完全展露,专属于男人的荷尔蒙瞬间激发。
木棉眼瞧着少年步伐坚定沉稳地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看似毫不费力地背起了凤大山。
她的目光相随,只见他一蹲一起,一紧一松,结实的腹肌瞬间映入眼帘。
太有画面感了!
木棉脑海中“腾地”出现一幅让人流鼻血的香艳画面。
木棉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这人看着也才十七八岁的样子,昨日穿着婚服,整体看上去很高挑很瘦削,原来内里却是这样的精壮结实?
李长渊瞥了眼旁边紧盯着自己腹部看的女人,这村妇着实胆大,哪有女儿家盯着男人这样瞧的?
“看够了吗?”李长渊声音低沉带着愠怒。
不过这声音只身边的木棉和凤大山能听见。
凤大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无所觉,只有木棉刹那间涨红了脸。
偷窥美色被抓了现行,木棉再是现代人,也红成了只熟透的虾子。
木棉装作无意的避开视线。
李长渊嗤笑一声,迈开长腿往前去了。
木棉心里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真真憋死个人,但她一时又顾不上这些。
一个时辰后,木棉几人到了镇上的仁和药馆。
门口十三四岁的医童见了他们不甚热络地问:“患者哪位?所患何病?”
木棉便客气地道:“小哥儿,我叔在山上打猎摔断了腿。”
医童见木棉穿着寒酸又道:“带够钱了吗?骨科配的伤药没有二两银可是看不了的。”
“二两银?”
凤大山一路都很沉默,这时却抢了话头:“棉儿,叔没事,我们家去吧。”
顾月娘也拉着木棉的袖子哭起来:“棉儿,这可怎么办?我们哪来的二两银啊?二两银子都可以买四、五担米了,都够我们家吃上好几年了。”
又求医童:“小哥儿,能不能便宜一些啊,我们家实在拿不出这许多钱。”
小医童嫌弃厌恶地推了顾月娘一把:“滚滚滚,没钱看什么病!”
见顾月娘一个不稳就要摔倒,木棉赶紧扶住她。
木棉安抚地拍拍顾月娘的手:“您和大山叔先别急。”
又转头对医童说:“这位小哥儿,能否让我见见你家掌柜,我有一笔买卖想和他谈。”
医童听木棉这样说,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捧腹笑了起来,笑够了他才斜睨着木棉,一脸鄙夷道:“和我们掌柜谈生意?就你?去去去,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里凑,我们医馆还要不要看病了?”
说着就把木棉等人往远了赶,仿佛他们站在门口都污了药馆的名儿。
要不是凤大山不能多动,这仁和堂的骨科大夫是出了名的好,木棉才不惯着医童的臭毛病。但小女子能屈能伸,木棉还要再说,这时,李长渊拉住了她。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木棉:“这玉佩你拿去当了吧,救人要紧。”
木棉抬眸看了眼面前高大俊挺的男人,虽然他的脸上一如往常般看不出情绪,但那双如深渊无波无澜的眼瞳里却清晰地映出玉牌的影子。
木棉知道,这块玉佩大概对他而言很重要。
她感激地看了李长渊一眼,把玉佩递了回去:“这玉佩对你很重要吧,你快收起来,相信我,我能筹到钱的。”
说着,木棉指着医童的鼻子朗声道:“这医馆莫不是你开的?我给你家掌柜送钱,你却二话不说往门外推,你安得什么心哪?”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且声音大得足够医馆内的人听见。
木棉就不信,这偌大的医馆就让一个小医童做主了,且经营着这么大个医馆,掌柜的应该是听着“钱”字就立马凑过来吧?
果然,话还未落地,堂内就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喝斥声:“李二顺,你和人在外面吵吵什么?”
话落,堂内出来个留着八字胡、身材瘦削,看着和善可亲的中年男人,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对木棉道:“小姑娘,你刚才说你要给我送钱,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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