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寻着声音来到堂屋,便看见凤家人都回来了,此时正围在桌边有说有笑的吃烧鸡,而他们身边不远处的地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娃娃正放声大哭,顾月娘正红着眼睛安抚。
木棉知道,地上那长得黑黢黢、瘦得像麦杆的小娃娃是顾月娘和凤大山的一对龙凤胎,如今五岁。
五岁的凤君仪此时正指着对面啃鸡腿、看上去十一二岁的男孩哭唧唧:“娘,君旺哥是坏人,他推我,我好痛——我好痛——”
对面啃鸡腿的凤君旺听了,得意的大声嚷道:“推你怎么了?谁让你上桌吃烧鸡的?想得美!你个破鞋生养的赔钱货也配?我呸——”
凤君仪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龙凤胎的弟弟凤君宝看不过凤君仪受欺负,五岁的小人儿,迈着短腿就去打凤君旺:“坏人,坏人!”
凤君旺想也没想就是腾地一推,凤君宝倒在了地上,头一下子磕到了长凳角,顿时额上隆起一个大包。
木棉见此,想也没想就上前想教训一下凤君旺,可立马有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挡在了她面前。
木棉知道,这便是凤君旺的娘徐桂花了。
徐桂花比木棉长得高,三角眼,刻薄脸,一双牛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凶神恶煞得俯视着木棉,活像一尊地狱罗刹:“死蹄子,你想干什么?”
若是一般的小姑娘看见早就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了,可木棉好歹多活一世,又有功夫在身,自是不怕徐氏。
可原主怕了这么多年,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下,凤君旺更得意了,唱起村里小儿经常在唱的歌谣:“破鞋烂又破,养个赔钱货,侯爷嫌她丑,一脚踹山窝!”
这话太过诛心。
木棉看向地上的顾月娘,顾月娘低着头瞧不见表情,可颤抖的身体,紧攥的拳头就能窥探到她的愤怒。
木棉收回视线,冷冷地看向徐氏,手指向凤君旺道:“大伯娘就是这样教孩子的?真是好家教呢。”
徐氏本就是大罗村出了名的不讲理,一言不合就与人打架的,不知道多少人在她手上吃过亏。木棉话音才落,徐氏蒲扇一样的大手就往木棉脸上落下来。
洪亮如钟的声音响起:“死蹄子活得不耐烦了!”
木棉冷冷睨着她,也不躲,在巴掌打过来时迅速得反手一握。
“咔——”一声,木棉就把徐氏的手给折了过去。
虽然徐氏力气大,可木棉是学过实战技巧的,用的都是巧劲,相比之下,徐氏直来横去的动作到了木棉这儿,便是瞎打闹,根本伤不到人。
木棉嘴角勾出冷冽地弧度,她握着徐氏的手又是狠狠一折,直痛得徐氏哭爹喊娘。
徐氏的丈夫凤大林已考上童生,自觉是个斯文人,历时指着木棉骂:“反了、反了!木棉你不敬长辈,你该当何罪?”
木棉秀眉一挑,冷哼道:“凤君旺不敬长辈骂我娘是破鞋,骂我妹是赔钱货,你考虑一下先把他的罪治了?”
凤大林瞬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木棉嗤笑:“怎么?这样就没话说了?好歹是个童生呢,该不会是买来的吧?”
凤大林瞬间脸色大变,涨红了脸道:“你胡说什么!娘,这丫头无法无天了,你也不管管?”
余氏其实也正要出手收拾木棉呢,如今他们这边人多力强,哪怕这丫头厉鬼上了身又如何?还不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当下余氏破口大骂着冲向木棉,想和徐氏一起收拾木棉。
顾月娘要拦余氏,却被余氏蹬倒在地。
木棉见余氏冲过来,胳膊轻巧地一勾,便锁住徐氏脖子把她撂倒在了地上,她今天有心要在凤家闹一场,便不管不顾地伸脚就在徐氏肚子上猛踩了一脚。
见徐氏倒在地上痛得嚎叫着,余氏心知她一个人是打不过木棉的,便对凤家其它人道:“你们给我把凤君宝和凤君仪抓起来,要是那丧门星敢对我动手,你们就给我狠狠地打凤君宝、凤君仪。”
凤娇娇和阮氏得令去抓两个小的,凤君仪机灵,拉着弟弟要跑,却终究才五岁,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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