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毕自严这种有上进心的更是听出来了朱由检的言外之意。这是皇上准备向阉党开战了?前几天把客氏撵了出去,但是还没有收回魏忠贤的东厂权限,信号还是太微弱了。
我该怎么办?不行,该准备上几个人头了,就不知道现在和阉党划清关系还来不来得及。袁崇焕的老师韩鑛那是和阉党势不两立之人,要不给袁崇焕添把火?最近还有谁卡在我的手上?哪些又和魏忠贤有仇?
施鳯来却想的是自己那个爱钱的老婆,不知道这个婆娘和魏忠贤做生意的信笺还在不?这个死婆子,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这时候的他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内阁大臣是怎么来的。
黄立极是这些人中间最放松的,万幸啊万幸。幸亏自己年龄大了,早早就上了乞骸骨的奏折。虽然说当今天子留中不发,他也清楚这也就是一种礼貌罢了。
定国公徐允祯傻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是都是来给我站台的么?
瞬间浑身被汗水湿透了的崔呈秀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最大的靠山,魏忠贤公公现在也自身难保了啊。他也奇怪,自己这种还以为魏公公还得势的错误念头是如何产生的。
“臣马上就上自辩乞休的折子。”
“那就去啊。”朱由检不解的看着他,你自己的事情不才是最大的事情吗?
崔呈秀也傻了,有这么跟大臣说话的皇上吗?算了算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管你定国公的死活。
“那臣告退。”
“咱们说说定国公的事情。”在几个人兴奋,又有一点兔死狐悲的错综复杂的情感中,朱由检出其不意的又一次把话题给变换了回来。
“朕这个皇帝登基不久,前面的事情朕都认。”
朱由检就没打算让徐允祯开口。
“定国公说做了皇家茶马的生意,一年亏损的比一年多。这朕了解,毕尚书也给朕说过同样的话,咱们满朝廷的岁收,那是和定国公的生意一模一样,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呐。”
“微臣有罪。”
说着,几个人都离席下跪。这几个人中间,除了毕自严还会在朱由检的计划之中,剩下的都是准备点燃大明这个帝国的朽木。因此,现在的朱由检表现的更像是一个传统的皇帝,没说话让几个人跪了一会,这才把职务最高的黄立极扶了起来。
“这个正常,原本挣钱的生意现在也可能不挣钱,所以皇家也不勉强。皇家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朕的思路是亏了多少,皇家就给补多少。英国公是皇族的宗正,朕的意思你不反对吧。”
“臣无异议。”
“吴直,记朕的旨意,传朕的口谕。”
“着魏忠贤领东厂,王承恩抽调京营协助,暂封定国公府全部产业,所有物件登记造册,便于户部计算亏损。”
“着李若链领锦衣卫,英国公抽调京营协助,暂时封存定国公府全部往来文书账簿,并监督清理定国公府以及族内钱财往来,送户部清查。”
“在封存对账期间,内务赏定国公府上上下下每人四季衣裳各两件,为保证国公生活无忧,迁全部人员之京师大营生活,由英国公督促提供饮食。”
“令户部核对自天启三年以来全部账簿并造册。所有亏损由皇家承担后支付后,相关生意再行安置。”
“请懿安皇后,安顿定国公与田贵妃相见。”
朱由检停顿了一下,看着目瞪口呆的定国公。却冷冷的问道:
“朕的这个旨意要不发中旨,要不内阁签。黄先生可否教朕?”
“再传朕的旨意,”朱由检不等到黄立极回话,对着吴直说:“派三对人,八百里加急,给朕宣召徐光启,儿子徐骥,亲家公顾昌祚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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