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舞曲终了,楚零停下了舞步。
他看了眼时间:“是时候了,我们该悄悄离开了,继续拖下去的话,会被博士他们封锁在港口里。”
霍尔金娜有些留恋地放开手掌,她忽然问道:“零号,我可以选择不去寻找自己的父母吗?我想……想一直跟在你的身边。”
“不行!”楚零冷硬地拒绝。
霍尔金娜怔住,她料想对方会温柔地答应,就算再怎么也会好言相劝,没想到对方拒绝得这么干脆。
楚零叹了口气:“你的龙族血统不够纯粹,跟在我身边没有好处的,不安全。”
按照剧情的发展,抵达莫斯科后,他便要带着雷娜塔前往中国,然后就会面临秘党的袭击和追捕。
至少在这个副本当中,自己的敌人不但有龙族、赫尔佐格博士,还有日后组建成卡塞尔学院的那一帮人,秘党中的混血种。
雷娜塔觉醒血统后,凭借着超级言灵“镜瞳”勉强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霍尔金娜呢,如果她跟在自己身边,随便一颗流弹都可以终结她的性命。
“这是为你好,咱们走吧,这件事没有讨论的余地。”楚零顿了顿,“你看开些,如果咱们有缘的话,今后还有相逢的机会。”
他忽然想起什么,掏出一条项链塞入霍尔金娜手中,语气变得温柔道:“这条项链是我给你的圣诞节礼物,我亲手做的。”
霍尔金娜一怔,接过项链,那时用地底的化石制造而成的,埋藏龙骨的地穴中有很多这样的化石,拿去拍卖会绝对会因为其中蕴含的研究价值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
但经过楚零用炼金术进行精雕细琢,这些埋藏在地底的化石在外观上得到了极大的改观,不再是粗糙的石面,而真的像是宝格丽、蒂芙尼、爱马仕的珠宝大师手工打磨的宝石项链。
没有女孩会不喜欢首饰,虽然用化石作为材质稍微显得古怪了点,但霍尔金娜心里美滋滋的,原本的不开心削弱了一大半。
“雷娜塔也有吗?”霍尔金娜竖起耳朵,偷偷打听。
“她也有,不过意义不同。我给你雕刻的纹路是四叶草,象征的是幸运。”楚零宠溺地摸了摸霍尔金娜的头发。
后者心中一喜,果然看见项链被雕琢成四叶草的形状。
楚零没说的是,他给雷娜塔的项链雕琢的是北极罂粟,英文Papaver radicatum,那是分布于北极圈的一种花,花语是“死亡之恋”。
楚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雕刻这种花,只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就用炼金术雕琢成了这般模样。
这个寓意,仿佛充满着某种不详,他不是很喜欢。
“再见了。”霍尔金娜将项链戴在脖子上,最后看了一眼曾经的玩伴们,她心中其实有一种欲望想要拯救这里所有人,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狗拉雪橇不可能带走这么多人,而且目标太大的话更容易被赫尔佐格博士发现,到时候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
楚零回到禁闭室拍了下雷娜塔的翘臀,纸娃娃很听话地在拆卸新的收音机,原先那个已经被玩坏了,新的这个是从博士屋里偷来的。
“东西准备好了吗?”楚零问道。
“嗯。”雷娜塔拿出一个小小的皮箱,里面没有装衣服之类的杂物,因为空间实在是太宝贵了,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冷冻舱,细密地排列着颜色深邃的龙血药剂。
这些药剂都是楚零这段时间用炼金术炼制的,总共只有三支,每支都耗费了他1%的龙血作为代价,如果不是找不到足够的金属材料,他还能制造更多。
这三支龙血药剂,每一瓶都有令人起死回生的药效,哪怕受了重伤,只要没有彻底死亡,也能拯救过来。
但是,如果伤及大脑或者其他核心器官,哪怕伤势痊愈之后,多少也会有一些副作用,这是不可避免的。
“走吧。”楚零把小皮箱绑在雷娜塔背上,他身上背着一个更大的铁箱,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他走在前面,带着两位少女一起出逃。
……
三个人奔跑在冗长的走廊中,离开这里外面就是冰天雪地,狗拉雪橇早就被伪装成锅炉工、可以自动行动的楚零安排在外面了。
而雷娜塔也用小扳手打开了所有必经的通道。
四面八方都是蒸汽和火焰,隔着石英玻璃能够看到电机房中烈火熊熊,线头冒着刺眼的电火花,金属实验室的坩埚里,铜浆缓缓冒着泡,水族实验室中的水缸开裂,体长十五尺的大白鲟在沸水中翻腾……一切都在死去,他们是最后仅活着的三个人。
雷娜塔使劲吹着犬哨,隔着墙壁听到了外面的犬吠声。
楚零直接上前,一拳对着墙壁打过去,虽然是一拳,但他可没准备靠着蛮力开门,肉身的硬度在铜墙铁壁面前就是个笑话,更何况这里的墙壁全部得到过加厚,子弹都打不穿。
楚零使用的是炼金术,初级炼金术足以分解这样厚度的墙壁了。厚重的墙壁上顿时如波开浪裂,浮现出一道道水纹,一个巨大的洞口逐渐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走!”楚零当先一马钻出洞去,雷娜塔和霍尔金娜紧随其后。
火星在头顶四溅喷射,但外面已经是寒冷的冰天雪地,浓烟被风雪掩埋了气息。
巨大的轰鸣声在高空中响起,三人回过头去,黑天鹅港的一半烧得只剩下火红的钢架了,在血一样的天幕下,重型直升机吊着钢缆越升越高,钢缆下吊着黑色的巨大的骨骸,骨骸的前半截布满钢铁般的鳞片,后半截只剩下枯骨,巨大的骨翼无力的垂下,那是一条死去的巨龙,一位曾经的君王。
“走了。”楚零拍了拍两个女孩的肩膀,收回目光,雪橇犬在周围叫个不停,似乎对高空中神明般的古代生物感到好奇和敬畏。
它们在三人的脚边欢呼雀跃,楚零一一把它们重新归位。寒风刮起,雪橇犬带着三人沉闷地向着冻原上跑去,疾速的奔跑在雪原上扬起雪尘。
燃烧的烈火在他们背后落下帷幕,像是逝去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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