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公子弗陵来了!”侍从的叫唤似乎喊不醒刘髆,他只管自己闹腾。
“公子,我们大王!你看...”侍从说着说着,就要掉下泪水。
话说回来,这昌邑王也是可怜。
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病死了,后来二舅和小舅被杀,现在大舅又投降了匈奴。
自己本是一把好牌,结果打得是稀巴烂,可能一开始不折腾,现在还要好过一些!但是生在帝王家有很多的无奈,你无心储君之位,你身边还有人惦记着那个位置。
早些年,李氏外戚的目标就是搞倒太子,他们联合江充,刘屈氂发起巫蛊大案。刘据被顺利搞掉以后,又开始搞刘弗陵。
结果到了这般田地。
“五哥,五哥!”刘弗陵轻轻唤了两声。
刘髆转过头看了一眼,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慢慢悠悠地说,“你是刘贺,你是我儿!嘿嘿嘿!”
“殿下,他是六公子!”侍从提醒到。
“那你是我儿!”刘髆摇摇头,又很认真地说道,“不对,我儿没这么大!”
这话一说完,他就面露恐惧,“那你是谁,是不是要害我!”
伴随着“啊”一声大叫,刘髆将布衾把自己全包裹了起来,然后倒在了地上。
微弱的声音在喊着,“娘,娘……”
都这般模样了,刘弗陵与赵胜相互看看,不知道说些什么。
“既然五哥身体有恙,那我们先回去了,五哥多休息!”
“昌邑王保重,我们先走了!”
刘髆并无回应,还是躲在布衾里,瑟瑟发抖一样,喊着“好冷,好冷!”
这六月的天,分明热得冒汗,昌邑王居然捂在厚厚的衾里,喊冷,让人觉得奇怪。
两人向侍从点头示意后就匆忙退了出来。
“舅舅,你说昌邑王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
“我原认为他肯定是装的,但是……”赵胜眨巴眨巴眼睛,啧啧道,“看他那样子还真不像装的!”
“嗯嗯,唯一可以依靠的舅舅也失去了,刚听他喊着娘,也是可怜!”
赵胜调侃地口气道,“忘记之前要置你于死地的事情了?”
“额……”
刘弗陵不得不承认这会自己心软了。随着李广利的投降,刘髆最后的依靠也没了。他现在疯与不疯对自己而言又什么关系呢?
人前脚刚走,侍从就小声道,“殿下,人走了!”
刘髆马上扯开了布衾,他满头大汗,长长地呼了几口气。
“去给我取些水来!”
“诺!”
刘髆虽然没了刚才那疯劲儿,但是说话有些吃力,这会儿胸口也难受得厉害,他用手去上下抚了几把,但没起作用,还是重重咳嗽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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