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伯母。”
见许诺谨慎的模样,丁氏脸上笑意更浓,“起来吧,家中无需多礼。今日一瞧你的脾性倒是改了不少,过去见了我立刻就躲了,一声伯母也不肯叫呢。”
“过去或许是胆子小?”许诺笑着问道。
许诺要坐下时,环儿正巧要放置茶盏,不知没站稳还是怎的,茶盏没放在案几上,反而从盏托上翻落,打在许诺胳膊上,绿色的茶汤染满了衣袖。
“啊!”许诺捂着胳膊叫了一声,眉头紧皱。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夫人责罚。”环儿没料到会这样,急忙跪倒在丁氏面前求罚。
环儿清楚,掌握她生死的是丁氏,而非许诺,因此即使受伤的是许诺她也只向丁氏求罚。
求罚是变向的求饶。
许诺垂着头,嘴角勾起,死死捂住刚才被砸的胳膊。
丁氏瞪了环儿一眼,没有理会她,“六娘,有没有烫到?”
许诺摇了摇头,手依旧按在手臂上,细声道:“伯母,我没事。”
环儿是许倩的人,许倩过去给许六娘使绊子时,环儿没少在一旁推波助澜。
刚才瞅准环儿过来的时机,弯腰坐下时稍微前倾挡了环儿一下,又踩住环儿的裙摆,环儿便失了重心,随后向自己这边倾倒。
原本茶盏中滚滚的茶汤会全部倒在手臂上,但许诺对身体的控制力极好,反应又快,便躲开了,只让茶汤沾在长出的衣袖上。
“来人,把这不长眼的婢子打二十板,交给牙婆卖了。”丁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全然没了先前温婉的模样。
环儿这才慌了神,她原以为丁氏不过是会责骂自己一番,又或者扣两个月的银钱,怎这么严重!
大夫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害母亲重病的,在外面长大,不能确认到底是不是许家血脉的人,而责罚一个一等婢女。
大夫人过去不是不待见六娘子的吗?
在背后没少说六娘子是个野种是个闷包,甚至说过二夫人矫情随便找了个乞丐当闺女疼。
怎今日这样帮着她?
震惊之余,环儿抱住许诺的腿,抽泣道:“娘子,求娘子救小的,小的刚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绝不是有意伤您的。看在小的侍奉您一年的份上,救救小的,小的还会更多发髻的梳法……”
许诺眨了眨眼,疑惑道:“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
你说你侍奉我,可惜我不记得了,所以没有理由为你求情。
许倩咬着下唇,目光一直停在许诺脸上。
两个壮实的嬷嬷掀开帘子进来,许诺才央求丁氏,“大伯母不如……”
话还未说完,丁氏摆手,“不必为她求情。”
话毕,环儿被拖了出去。
许诺拉起衣袖,手臂泛红。
李嬷嬷早已取来了烫伤药,跪坐着为许诺涂上药膏。
丁氏端起新换上的茶盏,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氛围顿时凝重起来:“主子受了伤不知认错取药,却向旁人求饶,这种不长眼的婢子,我许府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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