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又漂近了一些,离她也就五、六丈远了。猛地,她听清了,她看到了,原来,在那一段枯木里有一个婴儿!——
这是一个南方山区的小村庄,村里有四、五十户人家,当地的不多,大部分是外地逃荒、逃难来的,姓氏纷杂,由此它就有了自己的名字——百家村。
百家村三面依山,一面临水。山水之间,村里人种着庄稼,干着农活,还能捕到鱼吃。
那山,密密匝匝的藏着不少“野味”,一重一重的不知多么遥远。而那水,就是村外的一条河,宽窄约二十余丈,深浅不一,靠近山崖的地方水深十丈不止。它时急时缓地奔走着,最后被川江吃掉了。
从这里到镇子挺远的,走山路和水路都可以,山路近些,水路远但轻松多了。
村里有个年轻女子,端庄清秀、善良勤劳,早年同爹和哥哥逃难来的,可命苦的很,爹病死了,自己出嫁的当天晚男人不知怎么的就死了,婆家人认为是命相不和,被她克死的,这样的扫帚星是不能留在家里的,就把她赶了出来。哥哥不甘困苦,离家出去闯荡,说要闯出个样,再回来接她,至今渺无音讯。
她叫王迎晗。
这一天,天气很好。村子里的女人们都到村外的河边去洗衣服,王迎晗也端着木盆向河边走去。
路,王迎晗很主动、很客气地和村里的乡亲打招呼,乡亲们也都一一回应,但却都躲着她,好像她得了传染病似的,怕一靠近,就会危害到自己。
这样的情形,王迎晗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一个人端着木盆走到河边的下方,在一块大圆石头蹲了下来。
她没有马开始干活,而是静静地蹲在哪里。
她望着脚下流淌的河水,平静的脸泛起一丝甜意。她又向下低低头,借着太阳的映照,一张俊秀的脸庞在河水中楚楚动人!她呆呆地看着,不时的用手捋一下滑落的头发。
一阵嘻哈的笑声打破了甜美的宁静。
在河边方有五、六个年轻女子,她们一边干活,一边说笑着、打闹着,嘻哈的笑声一阵一阵。
王迎晗没有被这欢快的笑声所感染,因为她知道过一会她们又该窃窃私语了,而往往自己就是她们私底下议论的对象,又似乎对于她的议论永远都不会结束。
王迎晗不想让自己想那么多了,因为想的再多也没有用,日子还要一天一天的过。于是,她开始干活了。
她先将木盆里浸满水,然后用手把木盆里的衣物揉搓了一会,就拿出一件布衣放在石头,用棒槌一下一下地捶打。
就在这时,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是天的云飘过来遮住了太阳吗?应该吧!没有人过多的去想。
天色又暗了许多,是天的乌云移过来遮住太阳了吗?要下雨了吧?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哎呀!我的天,天……天狗食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是啊!真的是!”“要命诶!快走诶!”……众人慌乱一阵后,都端着东西逃难似的跑回村里去了。
河边就只剩下王迎晗了。
她没有跑,也不想跑。她想:大不了天塌下来,而如果天真的塌下来,谁又能跑得了、躲得开呢?况且那样对自己来说也挺好的,就不痛苦了,就不遭罪了!
她索性坐下来,带着男人都不常有的从容坐下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被天狗吃了的太阳,好可怜啊!就像一个大西瓜只剩下一块瓜皮了!最后连瓜皮也没了,只是在天狗的外圈又一层薄薄的、淡淡的光晕。
她闭眼睛,静静地坐在哪里,等待着。等待着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王迎晗慢慢地睁开眼睛,她感到天色又渐渐地明亮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天的太阳,原来吃太阳的天狗要走了!她注视着太阳,那个瓜皮越来越大,越来越鼓,天狗则越来越小,越跑越远,最终,明亮的太阳又挂起来了!
“天狗怎么跑了呢?”王迎晗好像还有点失望。
她仍然坐在那里,茫然看着河水。
突然,在河的方,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漂进她的视线,她仔细地看了看,可是没看清楚。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渐渐地向她漂过来,王迎晗不经意地看着,耳朵却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她四下看看,没发现什么。
黑乎乎的东西越漂越近,离她只有八、九丈远了。这回她看清了,就是一段枯木,不过这段枯木掉了一少半,另一多半带着树皮,两端略高,像个小船似的。“一段枯木!”她不在看了,可是耳朵却又听到婴儿的哭声。她又四下看看,还是没发现什么。
枯木又漂近了一些,离她也就五、六丈远了。猛地,她听清了,她看到了,原来,在那一段枯木里有一个婴儿!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婴儿怎么会在枯木里?”“他来至何方?”……王迎晗胡乱的想着。
这时,枯木已经漂到她前方两、三丈远的地方,再不捞过来就漂远了,虽然自己不怎么会水,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扑通”一声,她从石头跳了下来,向前趟了一段,然后又向前一扑,伸手抓住了枯木。借着枯木的浮力,她立起身,“还好,水刚过腰!”她暗自庆幸。
王迎晗搂过那枯木,看了一眼里面的婴儿,转过身,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向岸边趟去。
在她身后,在她身后的河里,有一些异样,好像还有什么她没有看到。
因为她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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