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稷下外城。
星兰院。
此处是神农女医师们的住所。除了狸兰在学宫主理的兰芳阁,稷下内外城还有许多医坊,也都是由神农的医师坐诊。其中许多女医师不愿独居,又尚未婚配,索性神农就盘下了个大院子供女医师们生活起居之用。
原本除了星兰院,还有一个皓阳院。神农对男女医师一视同仁,自不会女医师配住所,男医师自生自灭。但男医师到了坐诊这个年纪,多半都有所婚配,独身之人也需要时不时寻花问柳,皓阳院开了些时日发现不仅消耗神农资源,对那些男医师来说也相当不便,于是神农就将其取消,取而代之的是给男医师每月发一些补助金。
能在外坐诊的医师们大多年纪相同,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情况,是因为男医师在女方家人看来是良配,女医师在男方家人看来可就纠结了。男医师收入可观,身有一技之长,且做的是治病救人的特殊工作,女儿嫁过去也就放心了。女医师收入可观,身有一技之长,做的是治病救人的特殊工作,但儿子娶回家后,女医师工作太忙,势必影响抱孙子,女医师治病救人心气高,儿子难办镇不住...
虽说联盟风气远比前朝开放,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许多东西并非一两代人能改变......
言归正传。
今日狸兰休沐,但她的住所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黄白长衫,脸上戴着白猫面具,腰间一枚深紫色护符。
狸兰静静为那人倒了一杯茶,说道:
“兄长已逝,我与长生已无瓜葛。”
“尊使前来所为何事?”
听到狸兰平静的语气,面具下的脸拧出一个扭曲而愤怒的表情。
“呵呵”
“闲来无事,前来拜会一二”
“想见见鼎鼎大名的狸医师是何种模样。”
狸兰的手微微颤抖,说道:
“尊使见也见过了,这杯茶喝完便请回吧。”
面具男人突然掐住狸兰的脖子,狠狠一攥,在她耳边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
“无瓜葛?”
“咳咳”
男人松开手,狸兰的脖子上现出一个鲜红的手印。她咳了几下,眼中无悲无喜,如同一尊失魂的木偶。
“好吧,那么尊使前来所为何事?”
“若无事,饮了这杯茶便自去吧。”
面具下,男人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但面具有着神奇的力量,帮他掩盖了这一切。
又是这样!
男人在心中愤怒的咆孝。
又是这一副我任你摆布,万事不存于心的样子!
恶意涌上心头,他笑了。
“狸医师。”
“有三年了吧?”
狸兰依旧不言不语,但她心里清楚对方说的三年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她为了脱离长生,为它做了最后一件事。
也是她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你当真以为自己跟长生两清了?”
“做完那件事就能换来这三年的清净日子?”
狸兰心中一痛,冷笑一声,回道:
“只是因为我对长生没有价值了。”
面具人肆意地大笑起来。
“天真”
“能调配魂毒的医师联盟不过五指之数。”
“何必用没有价值这种话自欺欺人?”
听到魂毒二字,狸兰心中更加煎熬,但面具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事到如今,也该告诉你了。”
“三年前,齐瞬服下那份魂毒后。”
“效彷庄幻桀,自斩其魂,与妖兽和自身奇物合而为一。”
听到这儿,狸兰不知不觉已咬紧了嘴唇。
“从此,他化身为灵妖齐瞬。”
“而三年来,尊主派了三十七位使者来找你。”
“但没有人活着到达,全数被灭了魂魄。”
“你说,谁会为了你这么做?”
面具人恶劣地打量着狸兰此刻的表情,他感到一阵阵快意。
“以及我能活着见到你”
“这又代表了什么?”
望着濒临崩溃的狸兰,面具人摸了摸腰间的护符,紫光一闪,他消失了。
只余下几句话在狸兰耳边环绕。
“他已经死了。”
“接下来,长生会有很多用得上你的地方。”
...
“滴答”
大颗大颗的泪珠打在木桌上,狸兰触摸着眼泪的温度,有些恍忽。她本以为自己那时已哭干了眼泪,可现在看来,接下来还有的是让她落泪的时刻。
该死的人没有死,不该死的人却死了。
狸兰的眼神变了。
她并没有被悲伤吞没,眼中透出凛然的疯狂与凶狠。
人的心就像药。
温和的补药将药性反转,便是至毒的虎狼之药。
仁善之心一旦扭曲,便是极致的阴毒。
“当”
“当”
“当”
此时还未到日失】下午13点,外城的机关钟却发出一声声宏激昂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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