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什么意外,这家伙应该能拿下这位子!”
······
眼看着前面的位置空了,路南终于松了松膀子,让旁边的几个站得比较近的忍不住往后退去。
“抱歉抱歉!忘了你们在这了!”
路南说得十分诚恳。
他时刻谨记着要低调,但是有的时候,这个性子难免会忍不住跳出来搞事情。
烦死了!
“不碍事!这不是轮到了兄弟嘛?紧张一点是应该的!”那人和善地说道。
却见路南已经走了出去,那施施然的模样,哪里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路秀才大抵算是一个名人,到他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你们猜,他能敲几下?”
“毕竟是路秀才!三两下应该是有的!”
华平暗中掐指一算,四舍五入,姑且算他十下吧。
那肯定妥了!
嗒嗒嗒——
然而,念头刚出来,不等他郁气舒展,前方便是一连串地敲击声,犹如那铿锵有力的破阵曲,撞击得他心跳连连。
众人张大了嘴巴,不能言语。
便是那负责监督的医馆人员也是大吃一惊。
须知,考核的内容是药老定下的,此前无人知晓,而药架上的文字,便是他们也是因为职业便利,才能认得全,若是放在一年前,他的表现也比不得其他人好到哪去。
惊疑不定之下,肃然道:“考核之事,事关医馆颜面,乱敲可是要承担后果的!”
路南呵呵一笑,“自然!”
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考核人员只能将路南引了进去。
······
院子里,一颗一丈多高的古松恹恹而立,树下,有一石桌、两石凳。
“这古松形如云盖,却是一颗好树,可惜,叶落不知根,空有奇景无复人观!”说话之人一身褐衣,面容略有憔悴,但自身带着一丝道不明的气势,却和寻常人不同。
对面坐着李药,感慨一声,“人好树好!秦里正说笑了!”
褐衣之人赫然是白云村里正秦正,不过,皇权不下乡,又恰逢时代动荡,里正之位,空有名头而已。
“呵呵,近来无事,多读了点书,现在一看到枝叶凋零,人心动荡,便忍不住思绪飘飞!”
秦正将目光从古松上移开,喝了点茶水,“这县里头的茶可都是好茶!”
李药目光平静,对于对方这种表现似乎早有预料,当下大周羸弱,各地动荡,帮会世家崛起,又有诡异作祟,朝廷疲于奔命,很多东西已经无法顾忌,而眼前的里正对于权势地位极其热衷,每次与他喝茶,总是免不得抱怨一番。
说着,秦正看向桌面,那里除了有茶、茶杯、还有——铜子!
用细布制作的小包,上面秀了一些精致的荷花,因为里面的铜子过于饱和,能清晰地看到被撑起的弧形轮廓。
“李兄!陈夫子那人很少做那种不敞亮的事,这是唯一一次!”
李药表情凝重,他和秦正相交多年,当初他刚来白云村的时候,也是得他照应,才有今天这局面。
“这是秦兄的情面?”
“自然不是!我只是帮忙搭个线!”
李药陷入沉思。
秦正知道他心有意动,道:“李兄就收着吧!如今法规难断,朝纲崩坏,上面作为,尚且无法顾及苍生,合乎你我?况且,此事,无非是一个小小的医馆人员安置,那华平本身也有些本事,想来,那两位大人也不会因此责难你!”
“如此——也好!”李药长出一口气,心中似乎放下了什么东西。
两人都没有中止考核的意思,做戏做全,算是为这件事情划上一个圆满的结局。
听着脚步声渐近,秦正笑道:“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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