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今日陈记肉铺打六折呢。
陈默踱步进了对门的面馆,喊了碗阳春面,又叫了份瘦肉臊子,油辣子一泼,分外香。
肉铺里的肘子他不敢吃,里边添了象谷,吃多了和街边抽大烟的没两样。
一碗面下肚,陈默犹觉得不大痛快,肚腹仍旧在悲鸣,便又叫了一碗。
自打得了呼吸法之后,他时刻都能感觉到身体在变强,幅度虽然不大,但架不住持续不断,就是这饭量持续见涨,就前儿个两个粗粮饼子就能打发,现在一碗面下肚,硬是没品出个味道。
这可不是前世八块钱一碗的清汤素面,在京城开店,料足面足,东西不够,哪能招来顾客,就这味道,每家面馆那都不带重样儿,为的就是突出一个特色。
呼哧呼哧的吃了四大碗,陈默满嘴都是红油,爽辣的味道在唇齿喉舌牙间回荡,瘦肉臊子拌着阳春面,甭提多带劲了。
结了账,总计花费三十六文,算不得贵,对门一个猪肘子就得四十文呢。
吃饱喝足,拿手将油污抹了,随意的擦擦,陈默抬起屁股要走人。
这时,打对门陈记肉铺里踉踉跄跄、脚步虚浮的走出一人,嘴里还叼着一块肘子肉,面上满是迷蒙之色,往街道中间一躺,没了!
四周围登时鸦雀无声,一片死寂,而后就听得刺耳的尖叫:“死人了!”
这一声好似滚烫的油锅里滴下一滴水来,瞬间油锅沸腾,周围百姓一个个面带惊恐之色,奔走相号。
陈默站在店里看了眼,街道上躺着那人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像是半辈子没吃过饱饭,但偏生嘴里还叼着一块肥腻的肘子皮,实在是显得怪异。
若是不明就里,还以为这人是犯了什么癔症,又或是得了急病,这才倒地不醒。
可陈默心里门清,这就是中了象谷的毒,同那些个抽大烟的没什么两样。
不过看其模样,显然之前也是位瘾君子,或许家里抽了个家徒四壁,犯了烟瘾,这才来这解馋,好歹这肘子里加了象谷,也能暂缓。
再看死者身上,衣衫破烂,鞋子上还穿着洞,显然已经是窘迫至极,但偏生脖子上还挂着一把长生锁,只有拇指大小,上边写着“福寿安康”四个小字。
周围百姓胆小的已经跑差不多了,胆子稍微大着点的隔得不远指指点点,但就是没人去报官,经过最初的惊愕之后,百姓很快适应,窃窃私语。
由此可见,这般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那瘦高个手里把着毛巾,正搁那眯着眼睛看着呢。
陈默四处扫了一眼,再回头之时,就见一小老头吧嗒着烟杆,大刺刺的走近了尸体,手一伸一拉,直接把长生锁给扯了下来。
虽说天色昏暗,但周边灯火烛明,不啻于白日,这般景象之下,竟然有人当街扒走死人东西,陈默分明看到,有些人面上露出了遗憾神色。
乖乖,原来动了心思的还不止这一位,感情你们只是有这心没这胆。
等等,这小老头怎的这般眼熟,这不正是上午还和自己谈话的仵作嘛?
天子脚下,当街横尸,还有扒尸的仵作,陈默不禁感慨,大魏朝也算的上是国泰民安,民风淳朴。
罢了,夜已深,还是回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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