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把化肥袋子扔到了地,大口喘着气。
“要是能有个排子车多好,那就不用费这牛劲了!”张坤自语着。
现在家里哪还有排子车啊?要是有早就拉来了。
排子车不知什么时候已叫自己当赌注输掉了。
“嗨!”张坤站在村里的小路旁叹着气。
正在张坤左看看右看看发愁的时候,他看见葫芦拉着排子车过来了。
张坤老远就跟葫芦打招呼,喊着说:“葫芦,你拉着排子车去哪儿啊?”
葫芦见是张坤,嬉皮笑脸地说:“我当谁呢,原来是你,”又说,“我去集买粮食。”
张坤说:“葫芦,我往地里送化肥,能用用你的排子车吗?”
“用排子车?”葫芦知道张坤昨天卖野猪挣了钱,把头摇地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咱老大叫我去集买粮食,耽误了可了不得!”
张坤知道他爱贪便宜,便说:“不白用,只要把化肥给我送到地里,我就给你三块钱。”
“三块?”葫芦一下睁大了眼,有些不信地看张坤。
“真的,说三块就三块,去还是不去?”
张坤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三块钱,在葫芦眼前晃来晃去。
葫芦一见三块钱,这三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下就眉开眼笑了。
他一把把钱夺过来,呵呵地笑着,也不用张坤往排子车般,早下腰抱起了那袋化肥,往排子车一扔,说:“走!”
葫芦拉着排子车,张坤在后面跟着,一会儿他们就出了村。
张坤家的麦地在村的大西头,也就是在外山的脚下。
葫芦拉了会儿排子车,说:“坤儿,你们家地在哪儿啊,还远吗?”
“不远了,就在外山脚下。”
那我们得快些,别叫我晚了,要是中午前买不回粮食,老大要冲我发火呢!
“耽误不了,你看,到了,前边就是。”张坤指着不远处说。
“到了就好,别叫老大骂我就行!”葫芦说。
往前正走着,葫芦问:“坤儿,你怎么不去赌了?是不是输钱输草鸡了?”
“是输草鸡了,”张坤说,“再赌老婆孩子就没了!”
他们说着话,就到了张坤的麦地,张坤说:“葫芦,卸车吧。”
葫芦赶紧把化肥卸下来,看看日头,有些着急地说:“坤儿,我赶紧去集了。”说罢,匆匆拉着排子车走了。
张坤看着地的这袋化肥,心想,怎么往地里啊?总不能往麦地里撒吧?
前世他好像见过别人化肥,那是浇地的时候,把化肥撒在水里,让水变成化肥水进行浇灌的。
张坤看着大片的麦田,又犯了难,去哪儿找水源啊?
他突然想起在自己地的边,有一口机井。记得自己学的时候,父母经常去那个机井里压水浇地。
这时张坤才低头发现,沿着自家麦地有一条浅浅的水沟。
就是由于长时间不用,有些地方已经跟地面平了。如果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是水沟。
张坤拿起铁锹修起了水沟,一直修到了机井处。
机井说是机井,实际是一口压水的井。必须得人力用压把压,这样井里的水才能来。
张坤压了几下试了试,果然一股如清泉般的水来了。
“有水就行,我有的是力气!”张坤高兴地说。
机井离张坤家的麦地不远,相距有五十来米。
张坤把那袋化肥扛到机井处,解开化肥袋,一手压水一手往水里放化肥。
由于张坤前世好吃懒做没干过地里的活儿,他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化肥的。
他一手压水把,一手往渠沟里撒化肥。
他坚信自己干得不会错,只要这水流进了地里,这化肥就算了。
张坤看着那清如泉眼般的水,伴着化肥像小河似的哗哗地流进了自己的麦田,张坤的脸露出了无比的喜悦。
外山很清净,基本没人干活。
这个时候麦子正在拔节,人们该忙的已经都忙过了,就等着麦子灌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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