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看着不请自来的四个人,脸色一变,而后挤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拱手说:“王管事来了,快请进。”
“徐掌柜,你这乔迁之喜怎么也没请我啊,不会是瞧不上我吧。”
王管事带着戏谑的口吻,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大胡子跟着抖动。
“王管事说笑了,您可是臻源钱庄的管事,我怎么敢瞧不上您呢,我是怕您嫌弃我这地方小,不敢去请您啊。”
徐叔满脸堆笑,每个字都说的很谨慎,生怕哪个字冲撞了这位爷。
“不愧是做掌柜的,说话就是好听。”
王管事玩味的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吃你的乔迁宴的。”
“王管事找我有什么吩咐?”
徐叔哈着腰,心里有些忐忑。
王管事对右手边的一个魁梧汉子使了个眼色。
魁梧汉子立马从袖中取出一张借条,一脸严肃:“你上月在我臻源钱庄借了五十两银子,加上利息,一共一百两,今日到期,该还了。”
“这……”
徐叔听到魁梧汉子的话,整个人都懵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借钱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年利半分,分五年还清。”
魁梧汉子沉声道:“年利半分,还分五年还,你以为我们钱庄是做慈善的嘛,你去问问哪个钱庄会这么放贷。”
“可你们掌柜的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去你们钱庄借钱,我有借条的……”
徐叔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了,就说:“对,我有借条,我这就拿出来给你们看。”
“那你就去拿吧。”
魁梧汉子讪笑一声,又和王管事对视一眼,显得无所谓。
“爹,怎么了?”
徐欣从厨房跑了出来。
陈氏跟着跑了出来,担心的看着自己丈夫。
那几个客人也是一脸担忧,却也不好说什么。
他们都是穷苦人家,都知道臻源钱庄的厉害,怎敢去招惹那些人。
“他们是臻源钱庄的,来要账的,他们搞错了,我去房里拿借条。”
徐叔说着就进了卧室,从衣柜下面的暗格中取出一张借条。
他认的字不多,这借条还是他当时带着女儿去臻源钱庄写下的。
但上面有他的手印和签字,这个他可以确定没错。
徐叔拿着借条从屋里出来,看了母女俩一眼,然后两步来到王管事他们面前,说:“你们看,这借条上写的清清楚楚,半分利,分五年还。”
“嘁……”
王管事轻笑一声,手指在那张借条上点了点:“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十分利,于五月五日还清。”
王管事顿了顿,然后又指着魁梧汉子手上的借条,强调道:“我再给你讲一遍,你于四月五日在我臻源钱庄借款五十两白银,十分利,于五月五日还清,也就是今天。
五十两,十分利,正好一百两,还钱吧。”
王管事盛气凌人,目光扫视着整个大厅,好像要将屋子里的人全部吞入到他眼睛里一样。
“怎么会这样?”
徐叔一脸愕然,转身对女儿说:“欣儿,借条是你写的,你看看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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