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大雾中,一支难以用‘军队’去形容的队伍走在路上。
陈余现在只想吃饭和睡觉,在破庙里待了两天,除了喝了几碗稀粥,基本没吃过什么食物。睡的地方也是风可进、雨可进,衣服都是一股发霉的味道。
就是这样一支不足百人的队伍,被整编成一个营即将送往战场,他现在正怀疑时不时有人发现他的来历,准备把他合情合理的消灭掉。
押送我们的军官大喊:“兄弟们,到地方就有几百人等着你们,英国饼干、美国罐头使劲造,整整一个加强营的武器人员。”
滇南的雾气比日本人的瓦斯都要浓郁,一群人一个挨着一个往前走。
阿译焦急的凑到陈余身旁,他认为陈余是比较能够交流的,不像烦啦那样摆烂。毕竟他是这支队伍中少数几个打过仗的军官,阿译不想去问烦啦,因为烦啦会狠狠嘲讽他,他也不想去问李乌拉,因为迷龙天天说李乌拉葬送了他们整个排。
他怕葬送掉这支部队,因为这是阿译第一次指挥军队。
“陈连长,打仗要怎么打,到地方我该做些什么?”
陈余没空理他,因为他正在从兽医口袋里掏米粒,这个老家伙是个惯犯,之前的大米中他偷偷抓了几捧。陈余细细用牙齿磨碎米粒,分泌出口水咽下喉咙。
“军官训练团出来的,不会打仗?”烦啦也在兽医口袋里掏米粒。
阿译赧颜汗下:“我就会练步兵操典和喊一些条例和口号,真不知道怎么打。”
烦啦碰了碰陈余的肩膀,两人眼神交汇,军队中从不缺少阿译这样的中高级军官,不然迷龙和李乌拉能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们让你做什么,就是给你派官儿的人。”
“说是督战,什么是督战?”阿译很是不解。
正巧迷龙从一旁走过,听见了嘟囔一声,用力将阿译撞了一下。
“王八蛋督战。”
被迷龙撞的差点翻到的阿译更是不解,眼中的迷茫透露着哀伤,他认为大家开始排挤他了,尽管从收容站开始就一直在排挤他,但这并不妨碍阿译内心受挫。
两只掏空兽医米袋子的手停下,烦啦和陈余嘴角挂着白色的米浆粉末。
陈余揽住阿译的肩膀,伸手一指前面的人群:
“看着那些人,小心他们打你黑枪。我可没有吓唬你,督战就是被人打黑枪的,阿译长官你可得小心点,特别是烦啦这种人,他逃起来连腿都不瘸,一口气十几里地不在话下。”
“去你大爷的。”烦啦愤怒的推搡陈余。
两人并排离开,留下阿译一人留在原地,目光中散发出无限的哀怨。
雾气很大,路上的道路开始平坦,陈余踩了几脚,发现这块土地被人夯实的很硬。
耳边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几个有经验的老兵已经跑到树林中躲了起来,尤其是康丫,他的汽车就是被飞机炸掉的,陈余回头时他已经跑去十米开外。
豆饼愣了愣,忽然大喊:“飞机,日本鬼子来啦!”
瞬间,刚才还乱兮兮凑成一团的溃兵们顿时做鸟兽散。
押送的军官闻言大怒,踢翻几个逃跑的溃兵:“跑什么跑,这是我们的飞机。一群蠢货,我们的飞机在这里,日本人的飞机怎么干来触霉头?”
押送的宪兵举着枪,惶恐的朝天看,这么大的雾气也不知道能看出什么。
没走几分钟,一架墨绿色的运输机出现在众人眼前。
阿译走在最前面,整理衣冠对着飞机挺起胸膛,之前还幽怨的脸换了副模样,眼角笑的皱起。
“是美利坚盟友的飞机!”
“C46运输机,驻华空军先遣队。”烦啦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这架飞机的型号和番号。
陈余挠了挠头,c46运输机,这不就是被叫做‘空中棺材’的飞机?
这玩意儿是由客机改进完成,除了后勤骂娘、飞行员骂娘之外,还挺好用。,坐上去就得看运气,时不时给你来一个油箱着火,引擎燃烧之外没有别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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