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轻咳了两声,那苏娘子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不留神磕在了书架上,轻捂着额头,眼角微微湿润。
“呃,你没事吧?”
朱桓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便俯下身子,蹲在了苏娘子的身侧:“让我看看。”
或许是靠的太近,朱桓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那澹澹如傲雪寒梅的清香味。
“不,不用,我没事的。”苏娘子红着脸,想要离他远一些。
“没事个球,让我看看。”朱桓不讲理的握住了苏娘子纤细白皙的手腕移开,在她那白洁的额头上有一抹薄红。
“你,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手呀。”苏娘子雪白的脖颈上挂着一片映红晚霞,小声的祈求。
“你别乱动,药膏在哪里?”
“嗯……在书架的第二层,那个白色的小瓷瓶里是我自己调制的擦伤药。”
朱桓站起身来,在书架上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不由嘴角微抽了一下。
裂纹汝窑,胎如蝉翼骨如玉,型如美人声如磬,做的如此精致,这么一个小瓶子都顶得上十副战甲了。而里面装的却是小娘子调制的草药,当真是暴殄天物。而她很明显也不知道自己用来装草药的小瓶子有多昂贵,这也刷新了朱桓对着小娘子家境的认知。
这小娘子说他爹是在永平府做生意,永平府这鬼地方能有个毛线的生意,唯一的生意就是北面……见鬼!她爹不会是靠给蒙古各部倒腾物件赚取暴利吧!
朱桓并未想下去,而是俯下了身子,指尖蘸了一点药膏,轻轻的抹在苏娘子额头被磕碰的擦伤上。
而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也不由略微有些惊讶。
这小娘子平日里总是低着头以乌黑的长发遮住脸庞,如今得以细看,流波盼转的眸子,羊脂白玉般细腻的肌肤,腮边红通通的,光是看着就让人想捏两下。他真没想到,这小娘子竟长得如此惊艳。
“你,你莫要看我了,我自己抹就可以……”
苏娘子被朱桓这赤果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别动。”
朱桓斥责道:“你若是再动,我给你在这儿磨蹭一整天。”
在“大恶人”的威胁下,小娘子果真吓得一动不敢动。
吴起站在门侧,有些无语。
他闲的没事干和朱桓打一声招呼干啥!
现在好了,被拉过来看着这对狗男女在这儿秀恩爱。
涂抹好了药膏,朱桓起身,将药瓶放回原处。小娘子如释重负,连忙后退了数步,生怕再让他逮住一顿折腾。
“我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吗?”
苏娘子小声的问道。
“这是我的营房,你这是撵主人啊?”
朱桓这厮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脸皮。
“那,那我可以走了吗?”
“随便你。”
苏娘子没想到他这么轻松的就松了口,心里庆幸终于能离开这个大恶人了,迈腿就想熘。
不料,朱桓却不紧不慢的说道:“你随便走,外面现在兵荒马乱,十几万人厮杀的战场,随便刨个坑下面都埋着五六具还未腐烂的尸体。你这么养眼的小娘子,要是让军队的糙老爷们儿看见,啧啧,你要是不怕死就随便走。”
小娘子听到这话,顿时停下了脚步,眼中挂着一层薄雾。
“你在这营房里好好的待着,这营房是我的居所,在这里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朱桓收拾好了东西,便向门外走去,走之前还不吓唬小娘子:“我能保证你在我这里安然无恙,除了这扇门,你死活与我无关。”
“嗯呐。”小娘子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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