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几万军民,某说打杀了轻而易举就打杀了大半,宫中不过几千兵马,难道还能守住几日不成,此时打开城门还能够共享富贵,若还是执迷不悟,执意阻拦,胆敢放箭落石的入宫后一个不留。”
喊话完毕之后,刘林眼见着城头上士卒已开始军心动摇,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干脆大手一挥,那边自家的部曲士卒连忙把从关彝麾下缴获的冲车一路推出来,开到朱雀门下,摆好架势开始撞击城门。
“快放箭、投石!”
尚书令樊建见到叛乱的刘林肆无忌惮,已经堂而皇之地指挥部曲士卒进攻朱雀门,连忙派遣尚书台官吏催促城墙上的禁军将士开始射箭、投石,击退进攻朱雀门的叛军。
可刘林针锋相对,毫无畏惧的越众而出,逼近了宫城外围,策马慢行喊话城头。
“不许放箭、投石,谁敢动手,乃公破城后灭他全家,鸡犬不留!”
一边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台省官员,一边是现下占据优势的禁军刘林部曲,城上是高贵却陌生的命令,城下是平易且熟悉的招揽,同时来自城上城下的压力让许多禁军将士无所适从。
大伙平日里习惯了听命行事,也没有太多想法顾虑,可眼下是关系到全家老小性命的大事,谁也不愿意轻易下赌注。
尚书台的官吏平日里总揽政事、高高在上,可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禁军将士们竟然开始有失去控制、不听使唤的势头了。
僵持之下,旋即变成了士卒看军吏,军吏看军官,军官互相推诿的局面,射出的箭矢寥寥无几,根本就伤害不到城下的刘林和其部曲士卒
这反倒是成全了刘林的部曲士卒如入无人之境,推着冲车发力猛攻城门。
“放箭!”
城墙上有一名军官突然拉满弓射了一箭,他的亲兵也纷纷射箭,并且开始行军令,逼迫其他禁军士卒遵命射箭。
这一下子逼近城墙策马慢行喊话的刘林顿时成了众矢之的,他虽然听到拉满弓弦放箭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催马躲避,可还是来不及了。
他的坐骑先后中了多支弓箭,其中还有破甲的弩箭,嘶鸣一声,迅速就扑地倒毙,连带着身上中了多箭的刘林也摔倒在地,幸好有心腹亲兵护卫冲上去将他抢了回来,才避免在城下被城墙上的弓弩射成刺猬一般。
身上受了多处箭伤,却因为铠甲坚固侥幸逃得
性命的刘林披头散发,他在护卫的盾牌保护下狼狈地逃出射程
等他看清楚城墙上是那一个禁军军官不顾威胁,身先士卒放箭射向自己的时候,不禁破口大骂:
“刘遐,你这狗东西,乃公想着你也是个顶着宗亲名头的破落户,刚刚好心招揽,没想到你暗藏歹意,胆敢放箭射某,乃公饶不了你。”
“乃公这就派人去抓你城中老小到这城下杀了!”
险些被射杀的刘林大骂着,可那城墙上率先放箭的军官刘遐却不管不顾,一个劲地催促士卒放箭杀敌,在他的带动下,城上纷纷恢复了正常的守城布置,从众的禁军将士们矢石雨下,没一会儿就射杀众多在城下攻打城门的刘林部曲士卒。
刘林的部曲虽然甲仗精良,可在城下也挨不住城头上的强弩和落石,在城门口丢下一地尸体后,匆匆忙忙地往后撤退,暂停了对朱雀门的进攻。
退下来的部曲乱糟糟的,获胜之后大顺风仗他们是头脑血气上涌,无所畏惧的,现下遭受挫折之后,士气又迅速下跌,一个个显得无精打采,心事重重的。
刘林却暂时没有心思去管手下兵卒的心思,他的心腹亲兵就近破开一处房舍,临时找来略懂金疮疗伤的老卒帮刘林卸甲拔箭,止血治伤。
这一过程,自然是疼的刘林龇牙咧嘴,可他也知道自己眼下还是在提着脑袋拼命的关键阶段,愣是负伤不肯下战线,在简单包扎过伤口后又让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召集士卒准备开始新一波的攻城。
阎宇的兵马此刻也先后到达,刚刚好要出现在刘林进攻失败时候的阎宇又是笑眯眯地走到刘林身边,对着他的伤势嘘寒问暖,一副恨不得刘林赶紧歇一阵,让自己的人马上阵的模样。
脸色变得惨白的刘林咬牙切齿,却反驳不得,只是也没有挪动脚步。
这种关键时候,他知道自己是等不得,歇不得的,一躺倒榻上、一闭上眼睛,说不得下一个瞬间掉人头的就是自己了。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城头上竟然还有硬骨头的,这样朱雀门也就不好打了!”
阎宇了解和观察了朱雀城门守备情况之后,啧啧叹息道。
成都之内的宫城修的最是高耸坚固,若是守城将士不管不顾家中老一心死守城墙,那他们短暂时间内确实是很难去攻下宫城的。
看来,眼下更好的办法,是留下一部分兵马围城,自己转头先控制了城中各处,再来逼降宫城更为合适。
“刘老弟。”阎宇看着负伤却咬牙坚持的刘林,嘿嘿笑道:
“某的部曲已经找到了,张绍受了伤,逃不出去,他和他的残党还在城中顽抗,我等先合兵攻杀了他,再拿着他的人头和逼降宫中、武库等处。”
“刘遐既敢射箭伤某,就是存了守城必死之心,这时候杀十个张绍人头也不顶用了。”
刘林并不客气,忍着伤口的疼痛皱眉答道。
“嘿嘿,若是这样子,那再派兵去抓了公卿百官和禁军将士在城中的家眷,就先抓出其中奢遮人物的老当众先杀几个,不怕他们不降!”
阎宇仍是笑着,要计划抓人质逼降,殊不知很快就有一个消息就打乱了他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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