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阎宇又是呵呵冷笑,似乎很是鄙夷,轻蔑地说道:
“若某与那张绍易地而处,他那狗头早就被某一刀砍下了,明面上占尽优势却迟迟不敢动手,还很快就要下手,怕不得再多些日子让他再想想。”
“主公莫要轻敌,这张绍虽未掌过兵,行事也迟疑了些,但终究还是人多势众,且已经调来了柳隐、句安的兵马,我等以寡敌众,丝毫大意不得。”
“嗯。”阎宇倒是没有反驳幕僚的话,他点了点头,指了指食案上的鸡腿,摇手招过那幕僚说道:
“来,你也坐过来,一起吃,边吃边说。”
“诺。”那幕僚应了一声,看阎宇神色不似作伪,也不再客气,跟陈裕周旋多时的他其实早就饥肠辘辘,只是害怕阎宇的脾气,这时候得了邀请连忙坐过来拿起一块鸡肋啃了一口,紧接着说道:
“城东营中已经下令紧守营寨,无主公军令,任何人马不得进出,都是些从巴东那边带过来的老部曲了,个个都是过命的交情,军心暂时还算安稳。”
阎宇微微颔首,他手头上的兵马虽然已不足三千,器械甲仗也不如控制了武库的中护军关彝麾下的禁军将士,可他们都是在边境上打过大小多仗的老行伍,其中多是与阎宇关系匪浅的部曲,这就是他最后跟朝中翻脸的底气所在。
格老子的,明面上干不过,你以为老子跟那姜维老儿一样瞻前顾后,不敢直接掀台子么。
“刘恂那边呢,他在干什么?”
“新兴王派人过来传过话,说不能够坐以待毙,要先发制人,尽快动手发难,清君侧、逐恶臣,反正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了,就索性跟他们拼了。。。”
“呵呵。”阎宇一声冷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动手迟缓的张绍还是笑终于敢想拼命的刘恂,他思索了一会,摆摆手道:
“也不用给他回话了,形势如此,我等只能够抢在外戚前头先动手了,刘恂他的人大多不堪用,还容易泄密,帮不上什么忙,莫要泄露了行动的计划。”
“就让他等着,还是让他以为某家是想在城中动手,连带着通过他的人去迷惑张绍,而我们今日就准备出发,潜行出城去兵营。”
说完之后,阎宇一把扔掉鸡腿,擦了擦手站起身来,那幕僚见状也连忙放下还没啃干净的鸡肋,跟着忙不迭地站了起来。
“人找好了吗?”
“好了。”
“那就只三个人,现下就准备出发!”
幕僚被阎宇这种三言两语就决定干大事,连盟友都不通知的果决吓到了,之前在边境打仗,与吴兵、夷兵小规模冲突倒是没什么,可这毕竟是要灭族牵连无数的政变啊。
不再想想周全么。
说干就干的阎宇呵呵一笑,还沾着油腻的手一把拍在那幕僚的肩膀上,满脸兴奋地说:
“就是要这样,在所有人都以为某不敢动手的时候立即就动手,一口气干翻他们。就是要那刘恂以为还要在城内准备起事,若让他知道我早有计划脱身走入城外军营了,就他那点胆色,如何还敢留在城中动手。再说了,等城外真动起手来,他得知消息,若真能弄出点动作来,城中至少一半注意被吸引到他那里。”
“属下明白了。”那幕僚身躯被拍得抖了一抖,差一点就站不住了,连忙应诺下来。
阎宇刚迈步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径直问道:
“差点还忘了一件大事,姜维那老匹夫如何了?”
“这些日子听说重病在床,已经时日无多了。”
“是么,这消息可靠么?”
阎宇始终对姜维重病这一件事情有所怀疑,毕竟他这几个月被朝堂之上的攻讦搞得自顾不暇,也没时间去试探着姜维到底是不是在装病。
时下行动在即,论用兵打仗他倒是不惧张绍、关彝、柳隐、句安这些,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老匹夫姜维,别到时候垂死病中惊坐起,还能够披甲上马,带兵与自己交战就情况不妙了。
姜维在蜀汉军中擅长用兵,又素有威望,他若能出面领军,自己这兵谏的事情就有点悬了啊!
“不行,为防万一,我等走后,传令城中几个死士夜里潜入姜府去杀了那老匹夫,既然都要鱼死网破了,任何隐患都不能留,张绍那厮不敢杀这老匹夫,那就由我来杀。”
却说那阎宇之前自觉在朝堂上已斗不过占尽优势的外戚,早早就准备了掀翻桌子干仗了。
如今又察觉到了张绍的一些打算,干脆决定自己不在城中举事与城外自家兵马里应外合,而是遁走出城走入自家营地,准备举兵突袭成都,而让新兴王刘恂等人瞒在鼓里,继续为自己在城中吸引张绍等政敌的大部分注意力。
在遁走出城这一件事情上,他的幕僚早有安排,他们二人会和阎宇幼子藏入府中采买车上的筐中,等进了市井商铺再改头换面、乔装打扮,另外乘坐一辆车辆从商铺小门出去,以新的身份悄悄出城。
行动之际,唯一让动手远比张绍果断的阎宇还会放心不下的,就是城中的老将姜维一人而已。
所以他又不惜多此一举,临走前还要提前派死士今夜潜入姜府之中去杀了姜维。
当夜里,杀机如期而至。
阎宇派出的一伍死士悄悄行动,趁着城中夜色宵禁无人之时,汇聚在姜维府邸之外,利用勾挠绳索翻越墙头,潜入姜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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