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张墨打着哈欠,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走下楼。
昨晚大哥和死鬼爹又干起来了。
看戏看到大半夜,明明困得要死,还是忍不住要看,这谁顶得的住啊。
好在,大嫂果然是个贤惠的女人,拉架到深夜,最终以她抽肿老公左脸为代价,暂时结束了战争。
骑着李无迭的二八大杠,张墨晃悠悠往西北城区而去。
天元派的疆域虽然极为辽阔,但人口众多,特别是布置了完整巨型防御法阵的各大主城区,可谓是真正的寸土寸金。
房价很贵。
贵到,普通工人家庭要掏空六个钱包,还要举债才能上车。
所以,这偌大三合坊、实际是建设在护城防御法阵之外的地界。
三合坊嘛,顾名思义,是三坨又大又旧的密集住宅群统称。
这里每一栋筒子楼都足有十层,且建造之初就没考虑过采光问题。
所有楼宇皆是墙靠墙,窗对窗,挤压在一起,吝啬到不愿多留一丝缝隙。
远远望去,就只能看到一排排无休无止、压抑人心的土黄色高墙。
骑了半个小时,张墨接连路过了五家私人修炼馆,皆是爆满。
甚至还能看见许多小青年,直接蹲在修炼馆门前一边抽烟一边等。
这番景象,让他想起了前世小时候、蹲在黑网吧等人下机的窘迫时光。
绕了十几条街,在西北城区一处偏僻巷子外发现了一家‘吴妈修炼馆’。
与其他修炼馆人满为患的火爆景象不同,这里出奇冷清。
嗯,应该不用排队。
这是两栋三层旧筒子楼改的场馆,张墨锁好车,推开玻璃门进去,只见一位中年胖大妈怀里抱着个巨型收音机,正摇头晃脑坐在桌子后头听曲儿。
他进屋时,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曲调突然断了。
伴随一阵滋滋声,响起了一个浑厚充满磁性的男音。
(这里是甲丁三十七频段,东元广播电台,下面插播一条特别新闻。昨日上午八点三十五分,我东元城南区幸福街丰兴商行分号内,发生一起恶性凶杀案。
死者共计七人,皆为丰兴商行雇员,预估死亡时间为前日晚间十一点三十分钟左右。
本案暂无目击者,仅在一名女死者胃部找到半只黑色拖鞋,初步怀疑为凶手遗留。
居民们,您如果是本案目击者,或有相关线索,请马上联系附近巡检所。
另外,经‘斩妖除魔特别行动司’委派专家鉴定,此次事件大概率非‘噩魔’入侵。请广大居民不要惊慌……)
“又出凶杀案?这月第三起了。”
大妈面带一丝惊恐,有些后怕的嘀咕着。
张墨搭腔:“把拖鞋塞进胃里?好变态。果然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儿”
大妈这才发现有人进来,瞥了眼张墨脚上的人字拖,又瞅着那件明显大一号的白色汗衫,瞬间得出结论……
一个穷逼。
“说什么呢?你乡下来的吧,咱们东元治安好着呢,也就这两个月怪怪的。”
大妈斜眼看着他:“看什么看,买东西还是租修炼室?”
张墨:“租修炼室。”
“最便宜的丁级规格修炼室,一个小时两毛,三个小时起,一共六毛。”大妈伸手要钱。
“有更好的么?”张墨问。
大妈白了他一眼:“我们这最好的是丙级规格修炼室,安装了‘成仙牌’二阶小型聚灵法阵,一小时五毛,也是三小时起,但灵石要自备。”
张墨:“连个乙级的都没有?”
大妈:“没有!”
“这都没有?那来个丁级的。”张墨掏出六毛钱。
“那你问个屁。上楼左拐第六间,注意点,超时要加钱的。”
大妈脾气挺臭,收了钱,自抽屉取出一把挂着‘丁六号’牌子的钥匙,又掏出一个闹钟,当着张墨面上好计时发条。
张墨懒得和中年妇女计较,拿起钥匙,向二楼走去。
难怪这家修炼馆没生意,里面的修炼室不仅小得可怜,还又破又旧。
就是站在原地不动,脑袋晃动幅度稍大些,鼻子都能碰到墙壁。
稍微用力踩了踩脚下的阵盘,就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似乎是木质的,上面七零八落丢着许多烟屁股,还有厚厚一层烟灰,让人难以辨认原本是什么颜色。
与远古修真时期不同,在这个修行上限被锁死的年代,使用各种符文法阵增强文明实力上限,已经成为人类高层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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