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可别说。”
铺子丙凑上前:“你们都知道这过几日沈家大郎要迎娶袁家小姐的事吧?这沈大郎昨儿个刚刚来我们铺子里取了新做的喜服,今儿沈姑娘和她的那两个闺中密友便挑了好几身红衣裳,那料子做工都颇为精致,都是我留着给旁人家做喜服用的,再加上今儿个沈姑娘戴的那个璎珞……”
他刻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往下说。
然而这些话便足以大家遐想下去了。
于是这件事便是一传十,十传百,如长了翅膀一般,发酵到了京中各处。
然而被作为谈资的沈清漪好容易出门一次,唯恐被蜀王怀疑便继续缩回家中,余下几日便是欢欢喜喜地关起门来试新衣裳来。
沈忆年和袁晚宁成婚的前几日里,沈忆年便紧张得不得了,整夜里到处踱步,不是拉着沈清漪便是扯着沈经年不住地问这问那,不是问自己穿上喜服接亲的模样是否俊美,就是拉着弟妹排练成婚流程,将个沈经年和沈清漪弄得是不胜其烦,一见了沈忆年跑的比兔子都快。
奈何沈府就这么大,再怎么跑也跑不到哪去,在经历了两次失败的逃走以后,沈经年和沈清漪对视了一眼,次日,不断挣扎着的沈流年,沈清灵和许文昭三人便被塞入了沈忆年的房中。
待成婚的前一日,三人才被放出来,各个是东倒西歪,耸头拉脑,蔫蔫的像是几日未曾睡过好觉,许文昭更是跑到沈清漪房前抗议,嚷着沈清漪虐待他,要回家跟其父许侍郎告状。
然而到底为了看沈清灵穿新裙子的模样而没走成。
日子便在吵吵闹闹之中度过,很快迎来了成婚的日子。
沈清漪等一众姑娘在袁府围着袁晚宁,叽叽喳喳一片。
这个送了自己亲手所制的鸳鸯香囊,那个送了一块吉祥玉佩,这个看那个送的贵重,便又不服气,又添了十几根珠钗头面亲自为袁晚宁戴上……
欢声笑语间,岳绮湘忽然“呀”了一声。
袁晚宁闻声转过头来,疑惑道:“绮湘,这是怎么了?”
岳绮湘哎呦一声:“今儿个蜀王殿下也会到,蜀王赏给阿瑶的那个璎珞阿瑶今儿早上出门匆忙未曾戴上,阿瑶如今是郡主,一言一行旁人都看着呢,若是被有心人告知蜀王……这可是不敬皇族之罪!”
沈清漪闻言怔了怔,下意识一摸脖颈,果真空落落。
那日送子观音和璎珞是一同送去沈府的,送子观音乃是赠送新婚贺礼,即便是看不到也没什么,毕竟来宾也不会刻意去看贺礼中有什么。
可璎珞是赤裸裸戴在脖子上的,沈清漪又是绥元帝钦封的郡主,被蜀王怪罪事小,若是因为一个小小璎珞而被扣上不敬君主的帽子而搅了哥嫂的婚宴,这事便大了。
沈清漪闻言也不由暗道大事不好,片刻后却又想到新的难题,道:“可是我这个时候赶回沈家取璎珞,万一路上耽误了时辰可怎么好?如果堵门时我不在其中,只怕也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到那时只怕弄巧成拙。”
袁晚宁当机立断:“怕什么?你戴上斗笠骑快马回去,回去后换一身衣裳,跟着忆年迎亲队伍之中折返而回,到此后趁乱回到人群之中,如此想来便不会引人怀疑了。”
沈清漪点头道:“此计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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