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次老郭和董大叔门后,许谨言便收敛了很多。
每天正常打草料。
不过最近村子里来了很多陌生人,各个都像乞丐似的狼狈,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正想着,有一个神色慌张满脸疲惫的男人怀里抱着脏乱的包袱走过去,朝许谨言打听道。
“小哥,你知道李单家在哪边不?”
中气不足,好似说完这句话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似的。
许谨言听到声音,抬起头,看清这人的脸色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以前他经常在书看到过描写将要饿死的人,是瘦骨嶙峋像骷髅似的,面如金纸气如悬丝,一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傻样?怎么可能有人到了那个地步还能活着?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他眼前这个人就是瘦得已经没了人形,脸色煞白中又带着点暗黄,不就是面如金纸吗?
只不过此人的眼睛还亮着一点微光,也许正是这点微光支撑着他到现在。
许谨言从兜里掏了掏,实际是从空间里掏出了一个面饼子和一瓶自己灌的井水,递了去。
“吃点东西吧?”
这个人看见面饼子和全是整双眼睛都直了,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警惕地看了沈飞一眼,最后还是拒绝。
“不不不,我不能要,我不是乞丐,我只是逃荒来的....”
许谨言没说什么,只是把面饼子和水强行塞进此人的手里。
“你说的那个人我知道,就在村子里,我待会给你指个路,东西你先吃待会到了李单家安顿下来,以后再还给我也行。”
其实许谨言并不在乎这个面饼子,这样说只是不想让这人多心。
果然,一听这话,男人立即就埋头大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面饼子被吃了一半,就被他放进了怀里,似乎已经习惯留着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逃荒的人的习惯。
许谨言同情地叹了口气,“大哥您是从哪里来啊?出什么事了才逃荒到这的?”
“我是从蜀地来的,蜀地发生了灾荒我们不得已这才逃难到西北来,想找一个能吃饭的地方,我有力气,能干活。”
许谨言疑惑道,“蜀地发生灾荒没人管么?”
男人又是一声叹息道,“管啊怎么不管?可是管得过来吗?!”
“灾民太多了,合作社的岗位不够,剩下的人只能自己找生路,我是来西北投靠我表叔的,还好找到他了,不然我也活不了了!”
许谨言没再打听其他消息。
把人送到了李单家里,日过晌午,他索性就带着割完的牧草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听见村口一颗大树下围着的大娘们聊天,说得唾沫横飞。
“唉,你们听说了吗?咱们村里的那个刘大花家里来了一个姑娘,说是蜀地灾荒特地来投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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