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下午,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杨谦一周里难得的半天假期。
这几日,他天天都和启乘风见面,看都看腻了。这个假期自然要换换口味了。
他早些时候就约了同班的丁雨佳同学,今天一起逛街,美其名曰放松一下。
眼看下午一点的见面时间快到了,杨谦顾不得回家吃饭。他得找个地方把金子换成华夏币。
不然买东西的时候,豪掷一金的场面太容易让人没有人性了。
他只想要人生的大起,不想经历大落。
戴好口罩帽子,又用力将帽檐压了压,确认亲妈站在跟前也认不出后,杨谦开始在大街小巷里窜动了起来。
银行、典当行这类他是不考虑的,程序太麻烦了,耽误他下午放松。
街边的金店手续也不简洁,办事效率低,叽叽歪歪烦都烦死了,自然也排除在外。
剩下的只有那些个三五平方大小店面的黄金收购铺了,一对一沟通,钱货两清,快的一批,就是容易被坑。
杨谦在街上转悠了约摸半个小时,累的直吐舌头,愣是一家小作坊也没看到。
冥冥之中,某种定律左右了这个世界。
平时出来逛街,眼皮子随意扫一扫,每次都瞧得见。一到自己专心找的时候,死活找不到了。
杨谦也不沮丧,暗自给自己打气,“还要花钱才能约妹纸的男生好意思自称男生?俩丸子喂畜生算了。”
边想着他边往回走,刚走没几步,一家服饰大卖场旮旯角上的落水管旁,一间门头堪堪一米五高的小铺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铺子边上贴着的等门高的招牌赫然印入眼帘,颜色艳丽,红底黄字。
黄金回收四个大字在一摊白墙的衬托下,甚是显眼。
杨谦的脚步顿住了。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看到这间铺子。理论上来说,只要不进去,那就是没看到。
眼珠子滴溜了几下,他便想通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俩丸子喂畜生又没说是自己的,他对刚刚那句话享有最终解释权。
店门头太矮,一米八大个儿的杨谦得弯着腰才走的进去。
店铺的地面比外面要低,拾级而下,两个小台阶作为缓冲,杨谦在里头堪堪能挺直腰板儿。
整个铺子不大,因为地势低洼,位置不好,大白天里面也略显阴暗。隐约间,可以看到柜台后面躺着一位大叔。
小铺子平常没什么生意,平均下来一个月都开张不了几次。
大叔一看铺子来客了,瞅面相估摸着还是个雏儿,油水足,整个人立马精神了不少。
“小兄弟,手上有货要出?”大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
他皮肤黝黑,头发稀稀拉拉的,鼻梁上架了副细框眼镜,上身穿件洗的发黄的白背心,笑意里带着几分小贩的精明。
杨谦盯了大叔三秒,本来准备四锭金子一起出手的他,只掏出了一锭,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了大叔面前。
先试试水!
“这个,看看多少能收?”
大叔本以为杨谦会拿出个金戒指金耳环大小的,毕竟这种岁数的孩子,从家里偷拿贵重东西,刚开始只敢拿小的。
只是他没想到,眼前的小伙儿这么胆儿肥,一出手就是半个巴掌大小的金锭。
金锭掏出来的瞬间,他的整个小铺子仿佛都亮堂了不少。
一时间,他竟有些同情杨谦的父母:这样的娃儿,小时候咋就没往死里打呢!
按照惯例,大叔拿出黄金纯度测量仪,测一测这块金锭是不是足金。
金锭整体呈现暗黄色,目测来看纯度上没什么问题,可测一下总归让人放心。
毕竟大叔是那种手边若是有计算器,一加一等于几都要算一下的人。
杨谦虽然不懂金子,可他不是傻子,静立在一旁,目光沿着帽檐儿,死死盯着测量仪。
金锭是启乘风给的,杨谦就咬了一口。至于里头是不是包东西了,他心里没底。
“滴滴滴——”
外形酷似体感温度计的测量仪对着金锭一照,旋即就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响。
在测量仪的显示屏上,几行字接二连三地跳了出来。这块金锭的K值,百分含量以及密度皆以数字化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几个数字挺正常的,没啥大问题,就是百分含量这一块,显示的数值竟然是100%。
杨谦卖金子之前做过功课,一般黄金达到999就是足金,品质好一些的能够达到9999,但百分百的,闻所未闻。
大叔明显是怔住了。
他是行家,第一反应是这台黄金纯度测量仪坏掉了。
“小兄弟,你稍微等等,我换台机器。”
说话间,大叔从玻璃柜台下面又拿出了一台测量仪。看个头儿,比刚刚那台要高级不少。
他将金锭放进启动的机器中,紧张地搓了搓手,神色里带着几分期待。
就在几天前,佳乐市一位大人物在黄金行业内撂下话了,谁手上有百分百纯度的金子,他用远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
机器高级了,检测所需要的时间随之也变长了。
从刚刚的三秒出结果变为了五秒。
显示屏上出现的数据也更多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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