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府中设的宴会很丰盛,高表仁等人此去直到见到倭国皇帝之前,再也吃不到这么好的饭。
李恪拿出来给大家喝的是葡萄酿,他没敢把之前制作的蒸馏酒拿出来,怕他们三杯直接倒,还是等他们凯旋归来再请他们喝。
高表仁等人吃完宴席便回府了,李恪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功。只能在心里期望他们能够成功,就算他们没能成功,李恪也希望他们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殿下,”一直护卫着李恪安全的尚羽对李恪说道:“刘仁轨想要面见殿下。”
最近事情有点多,李恪已经将刘仁轨忘在脑后。如今被尚羽提醒才想起来:“他的伤是不是快好了?”
“是的。”
李恪点点头:“这样啊,那我去看看他吧。”
说罢,回书房取了一样东西,这才到偏房看刘仁轨。
刘仁轨一直呆在偏房,这么多天来,他一步都没有踏出去过。
李恪自从第一天让他呆在这,并且让医师给他治伤之外,再也没有来看过他。
除了门口一直有两个侍卫看着门,刘仁轨感觉李恪几乎已经将他遗忘。
现在他伤好得差不多了,只好主动找李恪,要杀要剐赶紧的。大不了十八年后,他又是一条好汉。
“殿下。”门口的两个侍卫对李恪见礼。
“免礼,”李恪吩咐道:“把门打开,以后不用再看着他了。”
屋内的刘仁轨听到外面的声音,急忙过来给李恪见礼:“下官见过殿下。”
“刘仁轨,事情已经查清,鲁冲欺男霸女、无法无天,确有此事。”李恪看到刘仁轨面有喜色,话锋一转:“可是,你殴打上官也是事实。”
“鲁冲已被我交由父亲处置,人证物证俱在,父亲一定会重罚。”李恪笑笑:“倒是你,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呢?”
刘仁轨神情一凛拱手道:“下官自知做错了事,甘愿受罚,任凭殿下处置。”
李恪哼道:“好一个任凭我处置。”
“你拿什么受罚,拿你那小小的平阴县县尉吗?”
刘仁轨只是躬身低头不说话。
“念在你也是为民为国,”李恪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你看看这个吧。”
这张纸是李恪刚从书房拿出来的,是一种给刘仁轨的补救措施。
这是李恪写给刘仁轨的密令,上面盖了刺史印,这样刘仁轨殴打鲁冲就不算是殴打上官。
刘仁轨接过一看,明白了李恪的意思:蜀王殿下这是要保自己啊。
“谢殿下。”刘仁轨不再是躬身的姿势,而是单膝跪地。
“你既然被管国公任瑰所看重,想来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此番你也算是心怀正义,虽有出格之处,但还能理解。我愿意帮你一次,你想要个什么职位?”
刘仁轨在管国公薨逝后迅速边缘化,几经贬谪,早已成了小人物,所以他不在意投奔李恪麾下。
“全凭殿下吩咐。”
李恪想了想:“那你做折冲府旅帅吧,就在鲁冲的折冲府。”
折冲府旅帅从八品上,也算是给刘仁轨升了一品。
但是就任的是鲁冲的折冲府,虽然之前已经将鲁冲余党拔除,但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而且府兵们也不会轻易服气刘仁轨,这就要靠他自己的能力了。
刘仁轨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保持单膝跪地,拱手道:“必不让殿下失望。”
“好。”李恪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还是管国公的眼光好,能发现这种人才。
“明天你就上任吧。”
李恪带着刘仁轨找到韦彤。
“韦别驾,烦劳你将他调任到折冲府担任旅帅。”李恪让韦彤免礼后说道。
“殿下,”韦彤有些犹豫:“这不合规矩吧。”
“无妨,现在正是折冲府缺人的时候,你修书一封给吏部就行。”
韦彤等的就是这一句,这种事只有李恪能做。
韦彤连忙答应道:“此事就交给臣了。”
唐朝地方吏治和军队管理是分开的,只有李恪这种特殊的身份才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军权非常敏感,特别是在李世民上任之后,李恪也只敢任命一个小小的旅帅。
“殿下,刘仁轨的调令好了。”韦彤在上面用完印对李恪说道。
李恪拿起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也给上面用自己的印。
“你回家收拾收拾吧。”李恪对刘仁轨说道:“我看好你哦。”
“是。”刘仁轨躬身行礼,告退出门。
从今天起,他身上将有洗不掉的李恪的烙印。
但他无怨亦无悔,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在折冲府展露头角,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殿下,”韦彤看着刘仁轨从房间出去,才对李恪说道:“重阳将至,臣打算办场诗会,邀全城士子参加,也请殿下赏光。”
“诗会?”李恪奇怪地看韦彤:“你这么有空,竟然还办起诗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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