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我放学?”
许禾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这段谈话,结果周叙一句话直接堵住了她的嗓子眼。她抬眼看着周叙,黑暗中,他的五官有些模糊,但极为柔和好看,此时此刻,看着比之前许禾见过的所有他的模样都要认真。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禾才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没有。”
许禾被周叙盯着有些心虚,只好将视线挪开。
本来就没有。
周叙眼神没什么波动,只是歪头问她:“那你站在这不走?”
那语气,许禾觉得自己不说是在等他都觉得不合常理。
“......”许禾抿唇,手抓着书包肩带,“现在走。”
她从周叙和那堵墙的缝隙中侧身出去,脚步匆忙往楼下走。
刚走出两步,书包肩带突然被人轻扯住。
“我长得很凶吗?怎么你每次见我都慌慌张张的?”周叙奇怪问道。
许禾能怎么说,没话说。
她也不知道。
不过周叙这身高和那时常挂着生人勿近的脸,说实话,看着确实不太友好。
见许禾肩膀缩着不敢动,周叙觉得这扯住她书包的动作跟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无异,但他没立马放开,说不定一松手,许禾就立马跑没影了。
周叙另一只手伸进口袋,不知道拿出个什么东西,扔进许禾书包侧旁口袋,随后放手:“行了。”
许禾侧头去看,没看到他放了什么进来,只听见他的声音混在晚风里,扑面而来的栀子花香,“早点回家。”
周叙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灯光中,许禾才从书包里摸出那个东西,是一支烫伤药膏。
她拿着那支药膏在原地站了一会,抬头看天空时,忽觉今天的月亮亮了许多,周围的星星闪烁不停。
许禾走到停车场,沈瑾华还没来,她便蹲在草坪旁等着。
耳边似乎还有周叙说话的余音,许禾手里握着那支烫伤药,忽然想起很早之前,徐月栀也被开水烫伤过。
许禾对那时的记忆,只保留了短暂的片段。逼仄拥挤的屋子,杂物挤着人堆满角落,在那个不过几十平米的房子里,徐月栀弯腰只手扶着水池边沿,另一只手在冷水下不断颤抖,水流冲击下的手臂,是一大片肿胀的红色。
屋子的另一端,是许永平高昂的谩骂声。
滚烫的水冒出向上翻滚腾升的白烟,随后融进白炽的阳光中,飘出窗外。
许禾记得,徐月栀后来经常穿长袖,只是为了遮住那块丑陋的疤痕。
如果当时她也有药涂,会不会就没有那块疤?
沈瑾华走到车旁,才发现蹲坐在不远处发呆的许禾。
“等很久了?”
许禾起身:“没有,我刚到。”
坐上车,许禾抱着书包在后排,等车平稳开出学校,她才问:“外婆,妈妈…打电话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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