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业既是走了拘捕流程,也不能说放就放,不然对下面人也没法交代,我会马上提审蒋益年,只要佐证秦正业所供,你今天就可以把人领回去了。”
还真如此啊。
秦锋诧异,朱高煦一脸臭屁,道:“父王起兵靖难,四年来臣民百姓不了解甚重,除了燕地百姓哪有支持父王的,倘若只是存了有在朱允炆那里建功立业想法的就要划分建文余党,那诺大的天下可就没人了,只要未对燕军犯下血债,又愿归顺燕军的,还得试着接纳的。”
如此高深,这都与朱高煦那腰圆膀粗的形象不相吻合了。
“我说的可对?”朱高煦问道。
这话关系到他的利益,他能说不对吗?
“我算是发现了,这天子脚下与他处确实不同的,若只因与朝廷有些牵扯就抓人,那整个应天府怕就没人了,就这条成贤街,倘若真那么划的话,那得把一条街的人都抓进来,父王说是要稳定治安,人都没了还稳定个屁的治安,对吧?”
看来再莽撞冒进的人,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
朱高煦能把问题看到这一层面,这着实是秦锋所没想到的。
很快,蒋益年被带至了临时所设的大堂。
这里除了没有明镜高悬的牌匾外,一切应有尽有。
蒋益年已受了重刑,浑身遍体鳞伤。
秦正业瞅见蒋益年带着镣铐被军卒押进来时,随之就要冲上去拳打脚踢,被秦飞和秦锋一左一右拉住动弹不得。
他娘的,这秦正业胆子倒是不小,他都不敢在朱高煦这里放肆。
“叔,燕王二王子脾气可不少好,不想变成蒋益年那样就收敛着些,倘若惹急了这二王子,我可保护不了你。”
他救秦正业只有这一次了,他若再惹到朱高煦的,他肯定拍拍屁股走人,绝不再给他擦屁股。
“你说秦正业反燕情绪高涨,究竟怎么回事,如实说来?”朱高煦着了身盔甲也不落座,就在蒋益年几步开外的地方问道。
蒋益年身上伤势并不轻,被带进来的时候连到处张望的力气都没有,并不知秦正业就在房间。
不知是没力气回答,还是故意不答,反正朱高煦问了几遍,蒋益年均一字不说。
朱高煦也不废话,直接以匕首插入肩膀上的锁骨,问道:“秦正业反燕情绪高涨,究竟有无此事?”
够狠,这才是他所以为的朱高煦。
巨大疼痛席卷,蒋益年鬼哭狼嚎叫的特别凄惨。
“没有,没有...他一门心思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当时我想离开应天府,寻了个借口骗了他三十两,说他反燕情绪高涨不过也就想立个功。”
蒋益年说这些的时候断断续续,疼痛导致牙齿都在打转。
秦正业被吓得毛骨悚然,哪还敢再在朱高煦这里放肆,更别提找蒋益年报仇了。
得到供词,朱高煦挥手命人带走了蒋益年。
“蒋益年当县丞这几年搜刮了不少民财,我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往马车里装奇珍古玩,但凡他弃了这些东西,早跑了,这也就是你来得早,再晚些这蒋益年就扛不住死了了,到时你叔叔这事儿就成无头案了,再想保你叔叔,那就得往父王那里报了。”
秦锋在朱棣这里混了功劳是想折减他叔叔这事儿,但他却也不甘心就这么把好不容易换来的功劳扔在他叔叔这里打了水漂。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去求朱棣的。
幸好碰到了朱高煦这个意料之外的贵人,没用过朱棣就把这事儿解决了。
“谢二王子。”秦锋真诚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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