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朱棣的特许后,秦锋却是并未马上就回去。
折腾了一天加大半夜,又累又困又饿的,他也懒得再折腾了,而且这个时辰他娘也睡下了,现在回去也打扰他娘睡觉。
在燕军营地吃了些东西后,便直接留宿在了这里。
次日,也就是六月十二上午,秦锋才在燕军军卒护送下回了家。
未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秦锋也没让这些军卒送的太靠前,在距家还有三四里的时候就把那些军卒打发了回去。
之后自己步行走了三四里,回去的时候已是将要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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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县辖下秦家村。
秦锋才至院门口,瞧到的便是他这一世的娘秦李氏正蹲在院子里哼哧哼哧洗一大堆堆积如山的脏衣服,而他那婶子秦刘氏却是端了个装有米糠的半个葫芦咕咕咕的喂鸡。
她倒是清闲!
有这么喂鸡的吗?磨洋工都比这强。
刚打算进门,一道声音自背后响起。
“哥,你回来了?”
扭头,他这一世的堂弟秦飞挑着两桶水笑嘻嘻瞧着他。
以原主记忆来看,他这堂弟并不同于他那叔叔婶子,倒是个憨厚老实的主儿。
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一丈。
秦锋也扯起了一道笑,应道:“嗯,回来了,来,我来帮你。”
之后,随手从秦飞那里接过一桶水,帮他提进了门。
才至院子中央,他那婶子的脸色当即变得深沉起来,言语中倒是颇有几分语重心长,好似真心为他好似的。
“锋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地里家里的活儿那么多,你叔不在,你爷爷年岁也大了,你多少得帮衬一些,别成天玩的不着家。”
说他没帮衬着这家做什么,这可太丧良心了。
先不说原主为这个家任劳任怨,十三四岁就充当壮劳力使了,就是他借原主修屋顶摔伤脑袋穿越过来后也才歇了三天,就又下地干活了。
昨个儿他去燕军营地前也还仍旧还下了半天地,满打满算也才耽误了一天而已。
“婶儿...”
秦锋正欲辩驳,话到口边却是转瞬消逝了。
这个时候与他婶子做任何争辩不过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除了被扣上一个不敬尊长的帽子,再没什么好处了。
不管他那叔叔将来是否会划分进建文余党中,他在燕军中的功劳肯定是妥了。
即便尺寸之功,那于寻常百姓来讲却也是遥不可及的。
到时候,有他这婶子求着他的时候。
想明白之后,秦锋虚心接纳,应道:“婶子说的是,爷爷还在地里吧?侄儿帮我娘把这衣服洗了,就去地里帮爷爷。”
秦刘氏才不管这衣服谁洗,只要不用他母子洗就行了。
“行了,小飞的腰不舒服,你既留下帮你娘洗衣服,那就把水也一并挑了吧。”
这又腰不舒服了?
这是他这叔叔婶子一贯的伎俩,他早就烂熟于心了,秦飞也就比他小几个月,他那叔叔和婶子成天的,今天说秦飞屁股疼,明天又说秦飞脑袋疼了,一年加起来得有三百六十天身上难受。
秦飞那么大人了,又不是哑巴,哪里不舒服自个儿不说,每次都还得是他们两口子代劳。
真疼假疼的,傻子都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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