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六十二章 眼眶爆裂(2 / 2)令狐冲啊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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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鸯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沉声道:“若当真如此,令狐愚不会暗中通知魏营方面,我会在哪一日前去劫寨吧?”

文钦一愣,不由得好笑,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令狐愚再愚蠢,也不会蠢到拿自己的将士性命开玩笑,毕竟你有战绩在前,此等群狼环伺下,众人还是寄希望于能成功劫寨。”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司马师非同凡响,用兵老练,你一个黄口孺子,兵止三千,对方有了上回的前车之鉴,更加严防死守,如何有劫寨成功的可能呢?唉,他派你去就是送死而已。”

文鸯听到他的解释,这才松了口气,宽慰道:“父亲不必担心,只要令狐愚不会傻到向魏军告密,此番劫寨成功的机会,至少也当在七成。”

“唉,你也知道是七成,那是你个人自负武艺超群罢了,七成的概率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文钦登时就长吁短叹了起来。

——

是夜,魏营。

司马师在与钟会、王肃、傅嘏等人分享了对淮南战役的大局观跟战略,诸将皆一一领会要诀后,各自回营歇息。

他刚割去了左眼里的瘤子,急需休养一段时日,将全部的军事部署一一安排妥当,司马师躺在床上,望着军帐的顶部,松了口气:“这几天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司马师忙着布局战事,每到深夜钟会又自请有要事相商,经常熬夜耗神,睡不了几个时辰。他又不好推脱钟会的谏言,毕竟此人的谏言、相商之事,均是关乎天下时弊,军中要务改革,便是他听了也觉耳目一新。

钟会名声在外,时人都赞其为“当代张良”,虽不免言过其实,一身的谋略与计策确实不容小觑。

唯一让司马师疑惑的是,平日里三言两语就能把事务理清的钟会,为何变得跟话痨一般?特别是相商一些浅薄的事,居然还能谈上两个时辰。

当然,他可不知道钟会这小小的反常,是来自于司马昭的暗中授意,就是为了拖累他的身体。

司马师眼皮略沉,忙碌一日也困乏了,很快就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中,整个军帐内只有他一人平稳的呼吸声。

睡至半夜,司马师迷迷湖湖中就听到了四面八方的呼声,似是地狱恶鬼般的呼号,擂鼓声中还间杂着呼喊他的名字——

“司马师,出来领死!”

“司马师快快出来领死!”

“恶贼领死!”

司马师登时一惊而起,从床上直坐了起来,左眼的疮口都裂开了,鲜血喷涌而出,撒得被子布满朵朵红花。

在这万籁俱寂中突然响起了四面八方的呼号声,司马师被吓得不轻,只觉左眼的痛意直窜上脑门,他“啊”的一声,一颗血湖湖的眼球也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外边的魏军早就听到营外的厮杀声,知是淮军的文鸯又来劫寨,四处通报兵卒,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全营灯火通明。

钟会奔至前寨,只见得文鸯率领数千人在营外列阵擂鼓,心下不由得冷笑:“凋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你是来找死的么?”

文鸯哈哈大笑,右手高举长戟,直指钟会,冷笑道:“滚出来!再不把门打开,我便亲自攻进去。你若是识相的,我只取司马师一人的头颅,饶你一命便是。”

钟会不过二十来岁,比文鸯年长几岁,听他口出狂言,不由得笑了,哼了一声:“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以为当初侥幸劫了王肃的大营,今日便能劫我的营不成?”

两人一里一外互相叫骂声中,都没有选择主动出兵,免得落了下风。

司马师艰难地从床上翻身起来,左眼被震出眼眶,眼珠尚有筋络相连,血淋淋的肉球就这样挂在左颊上,随着抽搐中左摇右晃,好似灯笼一般,半张脸已都被鲜血所染红。

外边的亲兵听到卫将军的呼喊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七八人急忙冲将进来,眼前的一幕直把众人给吓傻了。

“主公!”

汲布瞧见司马师的左眼竟然震出了眼眶,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急忙奔至近前,撕下衣襟为司马师止血,快速的把伤口给包上。

司马师额头青筋暴起,明白自己的左眼算是完了,整个人虚弱至极,看着身边的亲信汲布,不禁悲从中来:“我这一生胆大妄为,到头来竟被一个黄口孺子给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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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布握住他的肩膀,急促地说道:“主公勿惊,我——我这就去命御医过来!”

司马师这一刻还未完全丧失意识,兢惧后便知外边的嘶吼声虽然激烈,可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引不起多大的骚动,更不可能直攻进来,倒是自己这副惨状若是让进来报告军情的将士看到,必引起三军将士的慌乱。

“把被子翻过来,盖住我的头脸,别让人瞧见——”

他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句话。

汲布明白主公不愿示人,是担心引发三军的骚动,闻言连忙把司马师身上的被子给翻了个面,将带血的那面隐藏在下方,顺便盖住了司马师的头脸。

司马师浑身发颤的躲在被窝里,嘴巴咬住了被角,双手也紧紧抓着被子,只听得“呲啦”、“嘶啦”之声,被子的内衬都被他给生生地咬破了。

汲布在营帐内踱步,对八名亲兵声色俱厉的叮嘱绝不可将刚才的一幕给说了出去。

傅嘏、王肃二人在帐外大声道:“卫将军,不好了,淮军又来劫寨了。”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了进来,亲兵阻拦不及。

傅嘏已瞧见床上的司马师蒙头盖被整个人扭来扭去,似是嫌睡觉不得安宁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他咦了一声,疑惑地望着汲布:“卫将军这是怎么了?”

汲布自不可能告知真情,急中生智道:“卫将军困乏了,说敌军来犯只是侵扰,由你二人全权主事对敌即可,不要来打扰。”

傅嘏跟王肃将信将疑,只得领命应是,退出了军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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