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井然有序的背水阵,化作了大溃逃。
姜维兴奋不已,亲自带兵冲杀,大喝道:“蜀中的好男儿,随我一道,歼灭魏军!”
“杀!”
“杀!”
“杀!”
蜀军奋勇向前,漫天羽箭飞舞,马蹄声震天动地,登时把上万魏军都逼入了桃水中,而在混乱的踩踏跟推挤中,又有万人落入水里,甚至争相踩踏而死。
话说,,,.. 版。】
这一场溃败几乎不用出什么力,魏军自己就把自己人给推着拉着挤进了水里,一时间桃水人满为患,其中大部分人不习水性,在水里拼命的挣扎,景象壮观不已。
——
昌城。
司马懿的进攻依旧保持着奋勇冲锋的方式,每次只派一千人冲至城下,向城头射出带火的羽箭。
而每次邓艾就会命令水龙炮喷油,同时弓弩手也投之以火种,先被桐油泼到,再被羽箭点燃,一千人马往往只有数百人能幸运的死里逃生,至于跑得慢的,当场被烧死。
昌城下已堆满了大量魏军烧焦的尸体,几乎成了人间地狱。
上百架水龙炮一经喷出,桐油漫天落下,被淋到的魏军连脱掉身上衣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随之而来的火箭射中,浑身着火,只有极为侥幸的人才能逃得掉。
司马懿连续进攻了一个月,死伤者已经过万人,存活下来的兵卒身上结满了烫疤,烧伤程度各不相同。
城内的燕军也不好受,虽然占据了地利以及水龙炮的神威,但弊端也很明显,城头的桐油就是定时炸弹。
魏军不顾伤亡的箭雨下,总会有一二枝羽箭撞大运似的,射中炮口或者装油的木桶,瞬间便引发大火。
司马懿也明白昌城便如同一个巨大的炸弹,只要火星子落下,引发一连串的桐油燃烧,甚至能把城头给炸了。
还好邓艾对防火方面做得极佳,每一架水龙炮都修建了土墙格挡开来,防止火势扩散。同时后方布局专门灭火的水龙炮,一旦引发火势,立即喷水控制住。
就算是如此周密的控制下,一个月下来,仍然损失惨重,上百架水龙炮因此烧成灰尽,被烈火烧死的燕军大抵也有八九百人,轻微烫伤者超千人,连防火墙都烧得龟裂了。
好在林川造水龙炮的速度跟得上,木匠没有一日不在赶工造炮,怕的就是造的速度赶不上烧坏的速度。
公孙修望着一片狼藉,全城都在应付司马懿的大举攻城,不禁有些感慨:“用冰用火,各出奇招啊。司马懿真是狗皮膏药,天天追着咬着不放。”
邓艾笑了笑,说道:“好就好在我们的伤亡控制得比他少。”
比起魏军损失过万,燕军的伤亡只能算是擦破了皮。
公孙修揽着邓艾的肩头,用力摇了摇,笑道:“若不是士载心细如发,把城头的防火做得如此精细,只怕我们现在的伤亡要比司马懿多上不知几倍。”
邓艾挠了挠头,说道:“这都是将士们用命换来的,臣不敢邀功。只可惜了昂贵的桐油,咱们这一个月交战下来所消耗掉的桐油,足以给三县百姓用上二十年的光景了。”
公孙修对此当然明白,现在城外的土地上,但凡水龙炮可及之处,每寸都撒满了桐油,刺鼻的气味直充天际。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笔账算司马懿头上,与我无关。”
此话说得幽默诙谐,便如同三岁孩童之间的耍赖,邓艾跟卑衍等人都笑了出来。
谈笑间,杨祚飞奔而至,气喘吁吁地道:“王上——油,油不够用了!”
公孙修皱眉道:“还能用几日?”
杨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若按这样的消耗速度,还可支撑三日。”
听到还能支撑三日,公孙修、邓艾、卑衍等人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邓艾来回地踱步,沉吟道:“这样耗下去,也基本上就无油可用了,司马懿的攻城很难抵挡得住。”
公孙修双手一摊,无奈道:“老贼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城内的桐油不多,即将耗费完了。”
众人又惆怅不已,各自抬头望天,刚开始众人都担心水龙炮制造的速度赶不上毁坏这一问题,现在才发现最值得担心的是桐油不足。
没了桐油,水龙炮就是一条空心的木头,如同威力再大的机关枪,只要拿走了子弹,就是铁棍罢了。
杨祚眼看众人都没了脾气,心想着活跃几分气氛,嘿笑道:“要是桐油足够多,撑到寒冬之际就好了。只要一经入冬,水龙炮出水成冰,又能像进攻无终城时的形势,给予魏军痛击了。”
卑衍哈哈一笑,摇头道:“世间哪有这样的双全法?除非又撑到寒冬之际。”
公孙修沉吟不语,只觉问题又大了起来,目光望着邓艾,皱眉道:“吾看诸位都别苦恼,大将军再想办法了。”
邓艾低头沉思,突然听到燕王提到自己,勐地抬起头来,却见三人六只眼睛盯着他,不由得笑了:“王上抬爱了,臣没有什么好计策,只有一个馊主意,也不知能否瞒得了司马懿这个老狐狸。”
公孙修听到这里,忙道:“不怕馊主意,就怕没主意。现在桐油告急,无以为继,正是需要士载出谋划策的时候。”
邓艾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臣的馊主意,说来不怕王上及各位将军们笑话。臣的看法是,既然桐油不足用,那就往油里掺水吧。”
“油里掺水?”
杨祚听完差点两眼一黑,他向来敬佩大将军的为人,毕竟是燕王帐下的第一大功臣,馊主意再馊也不会馊到哪里去,没想到会馊到这个地步。
公孙修嘴角抽搐,对邓艾道:“桐油要是掺了水,可就燃烧不了了。”
卑衍道:“大将军,王上说得不错,油一掺水可就不燃啦,还不如将就用了,三日就三日,亦可烧得魏军叫苦连天啊。”
邓艾也觉不好意思,可还是坚持自己的主张,认真道:“纯油只可支三日,掺了水便可用上二十日。而且,我这个法子并不在于火攻,而是攻心。”
公孙修听到“攻心”二字,顿时露出了然之色,长长地哦了一声,打趣道:“你要这样说,我可就明白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