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四十七章 力拔山兮气盖世(2 / 2)令狐冲啊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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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超当即立足站稳,回过身来,询问道:“文刺史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文钦犹豫道:“我在太和年间曾担任五营校督,行事不免有些蛮横,受人所弹劾,被免职在家赋闲。之后先帝又任命我为庐江太守,王凌向朝廷上奏我贪婪残暴,不适合担任抚边将领——哼,害我第二次被征还,受朝廷的惩罚。若不是大将军曹爽念在我与他是同乡,我定然不会有今日。”

陈超听到这里,暗想原来两人中间有这一过节,安抚道:“此事隔了久了,况且当年是先帝尚在,四海承平,王太尉也不过是为国家尽心效力罢了,只是为公,不是为私。现在求的是自保,自当众人齐心,抱团取暖,共同抗敌。”

从私德上来说,文钦确实算不上什么好货色,甚至于他自己都下意识地承认这点,刚暴无礼,傲慢犯上,朝廷内外常受人弹劾。而且在淮南虚报的战功更是尽显贪婪,连皇帝都能感到不适。

文钦点头道:“若是太尉不计前嫌,我倒可投其麾下,供其驱驰。”

陈超心下大喜,说道:“下官以性命担保,太尉必不计前嫌。”

文钦一直以来就担心司马氏的秋后算账,即使做到了扬州刺史、前将军的位置上,依然是惶恐不安,心想投了王凌,也有个照应,能抵挡得了司马氏的围剿。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想到此处,立即命人拿来纸笔,手书一封呈给王凌的信,这一经落笔挥毫,便是八百余字。

陈超立足于五步外,等着文钦把投诚信写毕,忽听得外边传来一声又一声凌厉至极的舞戟声,更加伴随着金铁交鸣之声,似是在重击什么铁器。

他听在耳里,心中瘆得慌,这时文钦将书信写毕,装入盒中,封上火漆,交到了陈超手中,正色道:“务必把信交给王太尉亲阅。”

“文刺史放心,下官一定送达,太尉若知你愿意加入,必然欢喜不尽。”

陈超将书信收进怀里,这时外边的舞戟声竟然愈演愈烈,好似有千军万马一般,只听得他心神不宁,小声道:“刺史,外边这个动静——”

文钦见怪不怪地道:“小儿在府上舞戟。”

两人相诀走出厅堂,只见宽敞的院子里,一人一戟化作光影般飞来横去。

陈超只看得眼花缭乱,定睛一瞧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生得虎头虎脑,身长已有八尺余,那柄单耳长戟寒光凛凛,只见他长戟自下而上的一扫,“休”的一声地上火星四溅,劲风隔着两丈远拂到脸颊上,隐隐间都有生疼的感觉。

陈超忍不住喝了声彩,对文钦道:“敢问文刺史,公子尊姓大名?”

文钦颇为得意,笑道:“犬子不才,名文俶,字次骞,小名阿鸯,只是颇通武艺,别无所长。”

陈超心中骇然,却不曾想文钦竟有一个这样厉害的儿子,正色道:“文刺史,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有这样的子嗣,当大兴门楣。”

正在谈笑间,文鸯舞至院中的一口大鼎面前,长戟顺势探出,插进了大鼎竖起的两只立耳当中,勐地将长戟担在肩上,奋力一压枪尾,二百来斤的大鼎四足悬空而起。

文鸯脸色发红,额角青筋暴起,勐地里大喝一声,脚下踏破青砖,就连相邻的两块青砖也跟着出现裂痕。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大鼎横飞上半空,斜飞竟有二丈远,即将落下的时候,文鸯长戟脱手飞出,再度精准无比地穿进大鼎的立耳中,长戟插进榕树中,大鼎就这样吊在戟上,枪尾兀自颤动不已。

这一番惊世骇俗的功夫下来,除了文钦之外,众人都要惊掉了下巴。

陈超差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足下有些站立不稳,还好身边的护卫趁机扶住了他。

文钦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老夫教子无方,惊扰了贵客。”

陈超脸色稍缓几分,叹道:“我常听说当年吕布之勇,关张为世虎将,贵公子可与此三人鼎足而四。”

文钦道:“您这可就过奖了,小儿既愚且钝,如何能比吕布关羽之辈呢?”说到这里,对儿子招了招手:“阿鸯,过来见过贵客。”

文鸯身上大汗淋漓,脸色的潮红尚未消退,他走过来向陈超郑重行礼,笑道:“阿鸯见过先生。”

陈超瞧见这铁塔一般的人物,不由得心中畏惧跟敬重,询问道:“不知公子今年几岁?”

文鸯答道:“回先生,在下今年十六岁。”

陈超大为服气,暗想:“魏国不仅幅员辽阔,而且人才辈出,实在是羡煞旁人。反观我大燕并无多少奇人异士,说到领军征战者,也仅有大将军邓艾父子、柳氏兄弟、杨祚、卑衍等人而已。”

他这时才想起来,燕王昨日来信中的嘱咐,务必要关注王凌的战局。只因王凌未必能胜得了司马师,一旦出现机会,要把文钦父子几人给趁乱接走,必要时可就近发动屯兵于青州东来郡的邓忠、柳志相援。

陈超起初还以为燕王是千金市马骨的人,直到见了文鸯,才明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有这样彪悍的武将,又年不过十六,不仅可供当今的燕王驱使,将来还可为世子储才。

他深深地看了眼文钦父子二人,转身出了府外。

文鸯不解地问:“父亲,这人是谁?”

“王凌的部下,请为父助他对抗司马师。”

文钦眼睛微微一眯,负着双手,轻声道。

文鸯不解地挠了挠头,道:“父亲答应了么?”

他哼了一声:“为父改变主意了,现今不早做准备,只会受制于人。司马氏赶尽杀绝,铲除党羽,不论是宗亲,还是曹爽旧部,都难免要受殃及,我身份敏感,早晚为贼所害。再者说了,王凌占据兖、扬二州,与我首当其冲,我不与他为敌,他也会与我为敌,倒不如双方握手言和,先把司马懿对付住了。”

文鸯想到当年的高平陵事变,咂了咂嘴道:“父亲说得是,只怪曹爽愚蠢,被司马懿给害了,父亲又曾是曹爽的部下,受过几分恩惠,难免被司马氏给盯上。投奔王凌最起码也有个照应。”

文钦心下甚喜,没想到儿子的长进如此之大,点头道:“阿鸯长大了,知道为父亲分忧。”

文鸯嘻嘻一笑,向后甩了甩臂膀,笑道:“不就是打仗么?也没什么好怕的,孩儿已将刀剑斧钺都一一练得炉火纯青,上阵杀敌绝不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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