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开的死亡通知?”
林译记得医院在确定人死后,会开出死亡通知,家属凭它联系殡仪馆,殡仪馆根据死亡通知接收死者。
队员急忙拿出手机翻了翻,拨了一个号码递给林译。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接通。
“你们有完没完,老子已经被炒了,他活着,活的很好,你们都对行了吧,别他妈给我打电话了!”
没等林译说话,手机里就传出男人愤怒的咆哮。
“我相信你。”
林译话一出口,手机里瞬间沉默,隐约能听见呼吸加重的声音。
“我干这行整整20年了啊,那种情况不可能活,不可能!”手机里咆哮着,慢慢又变成呢喃,“不可能活的,不可能活的……不可能的……”
……
东川共六个辖区。
除林译所在的千西,还有临东、顺雨、清南、正和、洪北五个区,人口共计三百多万。
吉普车飞驰在满是垃圾的马路上,透过颠簸的车窗,林译向外望去。
雾气下,破烂的厂房和风化生锈的管道,杂乱的堆砌在马路两旁。
宛如一个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为这座城市奉献了青春后,静静等待死亡。
两车七扭八拐,一个小时后,在几栋破败老旧的高层住宅楼前停下。
小区有近三十年的楼龄,虽然有电梯,可早已损坏。
几人爬上贴满小广告和满是灰尘霉味的楼道,来到13楼1号。
“有人在家吗?”一名队员敲门。
过了会儿,房门打开,一个满脸皱纹,佝偻着腰的老人把几人请进屋子。
林译打量四周,屋里摆设简单陈旧,一看就上了年头。
“我们是清南治安队的,张志强在吗,我们找他了解情况。”治安队员在老人耳边大声道。
“长官,我们家强子可没犯法啊,求求你们不要再抓他了!”老人一听是治安队,突然呜呜地哭了。
“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卧室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
“治安队的。”
“艹,隔三差五就来,当自己家呀!”一个穿着灰色睡衣,左侧衣袖空荡荡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强子你又咋了,是不是犯啥事了?”
“你老糊涂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男人一脸不耐烦。
“对对对,一直在家,一直在家。妈在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老人说完,伸出双手,摸索着走向厨房。
“你别激动,我们过来就是了解些情况。”看着男人对自己母亲的做派,林译直皱眉。
“说过多少回啦!我运气好,没死成,你们了解啥,想拿我去做研究?为医学事业做贡献?抱歉,我没那么大的觉悟。”
“哎,我说你——”队员刚要发作,立刻被林译制止。
林译表面平静,心里却满是疑惑。
几人出门后,屋里隐约传出骂声:“腻死了,真他妈难吃!”
……
看着几人投来的目光,林译蹙眉:“他不像得了抑郁症,倒像得了狂躁症。”
“哎,对呀,我就感觉不对劲,我表姐也是抑郁症,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一名队员一拍大腿,发现场合不合适后立刻闭嘴。
林译问两名治安队员:“你们之前一直在这监控吗?”
“张志强出院后,我们一直在轮流监控。可在三起命案发生的一个月内,他从来没出过楼门,之后就撤了。”另一名队员回道。
等林译到家已是下午。
“怎么样?”
镜中林译摩挲着鼻子,过了一会儿,语气严肃道:“他不是人。”
“真是次生体?”林译微怔。
镜中的身影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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